37宫中懿旨(2 / 2)
真正的敌人就在眼前,他们却自始至终都不知其真实身份。
子竞、桓恂……他在脑海中默想着这两个名字。
恂,本义为笃诚、恭顺也,亦有谦逊稳重之意。
竞,本义为争逐,凌厉也,引申为奋进、昂扬。
前人起表字,讲究“字以表德,反义相成”,竞正好与恂字互补。
“子竞,桓恂……呵……”高阁内心自嘲笑着,谜底早在谜面上,他们竟然一点儿都未曾意识到。
原来桓子竞就是桓恂,甚么只是恰好同姓,子竞根本是他的表字。敢用自己的表字当作假名使用,可见其人有多大胆。
宦官余光扫了扫周围人的反应,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愣神两秒后,承认了该事实。
与子竞客套两句后,说:“那…统帅听旨吧。”
子竞恭敬回:“是。”
但见宦官缓缓打开圣旨,拉着声调儿宣读:
【门下:太皇太后懿旨
桓卿听旨:
哀家素闻定州郡守赵书淮,系出宗室,本应克己奉公,以彰天家德泽。不意其竟负圣恩,行止有亏,更与县令沆瀣,渎职贪腐。
今特念其宗亲之谊,着即解职,由卿派人妥为护送返京,交予御史台勘问。
卿此番查察详实,颇慰哀家之心。然此案干系重大,后续事宜自有台谏处置,卿可卸此任,毋需再过问。
望卿善始善终,遣人沿途多加照拂,务使平安抵京。
待事毕,上表复命即可。
钦此
宣德元年六月十一日】
太皇太后懿旨宣读已毕,所有人面面厮觑,大气都不敢喘,雷声之下,是死一般的寂静,紫红色的闪电劈落,将众人身影衬得愈发凝重。
谢骋与卢近侍分别跪于桓恂两侧,二人皱着眉峰,脸上担心的神色可见。
杀亲王之子非同小可,而今太皇太后懿旨明发,着令将赵书淮即刻交出。然则……其尸身都已冰冷僵硬。
这烫手山芋,教他们如何处置得妥当?
况且,桓恂是在明知圣旨到来时,手起刀落割断了赵书淮咽喉。
倘若此刻有居心叵测之人向传旨宦官密报此事,恐怕会引发难以估量的祸端。这般明目张胆的悖逆之举,只怕会招致更严重的灾祸。
那后果……更加不可设想。
“臣…接旨。”正在众人各个心中静待跪在庭院中央的人回话之际,一道沉静,毫无任何惧怕之感的嗓音响起。
即便是在风飑电掣的狂风之下,听得也异常清楚。
那宦官一听他要接旨,登时喜形于色,暗自庆幸来得正是时候,总算能给宫里那位主子一个交代。
随即将圣旨恭敬递至少年手中,不够明亮的眼珠在昏暗的院子里四下转了一圈,满脸堆着谄笑,问道:“听闻太守大人亲临县府,不知桓帅可否引见?咱家也好当面给太守大人请个安哪。”
少年接过圣旨,站起身来,高束的马尾在烈风中飘展飞扬着。
“太守大人啊??”他拇指漫不经心摩挲着圣旨卷轴边沿,似欲言又止,眉眼间像是有愁绪难言。
宦官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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