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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怀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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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夏令,天气渐渐蒸腾起来,连地砖都被晒得发烫。

子竞与谢骋一走,观里顿时空落许多。

连着两日,羽涅甚是有点不适应。

人多热闹,她是个不喜静的人,没人跟她斗嘴,颇有点无聊了些。

无聊,真是无聊啊。凉棚下,她单手托着腮心念道,明亮的眼眸微眯,老远看过来跟要睡过去一样,搅弄着药锅中的颜料。

瞧见她懒散的模样,阿悔以为她被日头扰的发晕,特意跑到放杂物的屋子翻出张竹条编织的凉席。

席子往凉棚顶上一搭,登时隔绝不少暑气。

她总嚷着被晒的热,昨日他便顺着檐下支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遮阳避雨好用得很。

给荣家制的颜料,如今已成了大半。再费两日工夫,便能悉数完成。

得了巧,做起事来事半功倍。与头一次应承荣家的日子,目前交货时间早了多半月不止。

琅羲正用油纸仔细裹着颜料,瞥见羽涅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轻声道:“师妹若是乏了,不如回屋躺会儿,这里有我与阿悔照应着,出不了岔子。”

羽涅懒洋洋搅着锅中颜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了揉眼睛,人倒是精神了几分:“我不困小师姐,就是一直坐在这儿闷得人发慌,无聊了点儿。”

琅羲嫣然一笑:“这桓校尉跟谢护卫一走,你这两日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若是想念那两人,不如进城去看看。”

“我不去。”她转着药锅里的勺子:“前天我们去给荣家还那一盒麟趾金,荣夫人不是说,县府从上到下被撸了个遍,何家十几口人全被下了大牢。这会子,那两人定然忙得不可开交。我去了,不是给人添麻烦。”

说着,她像是有些可惜:“都怪咱们彼时进城晚了些,县府又在城南,离得远。不然还可凑个热闹,看看那何仁之的下场。”

“还有那何尘劳,上回在酒肆撞见他,他嘴中不干不净,我用斑蝥制成的粉教训了他。这次入了大牢,想他以后再没机会作威作福,口出狂言了。”

“那自然是,何尘劳手上罪孽,比起其父何仁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依北邺律法,他能不能活都是个未知数。”

炒制好的颜料全都悉数包好,琅羲把封好的数十帖孔雀蓝数了一遍,按照顺序依次放入木箱之中:“六十六帖,数量过半,再做六十帖,咱们便可给荣大贾家交差了。”

联想到荣家之事,琅羲顿了顿:“说来你能掌握这孔雀蓝技法,跟那何家还脱不了干系。若非他们步步紧逼荣家,我等又怎会知晓荣家正缺此色?既不知晓,自然也无从赚取这笔银钱。”

琅羲颇有感而发:“这世间万物,真是息息相关,福祸相依。”

“小师姐说的是,不过咱也不必感谢那何家,这是幸好我调制出来了孔雀蓝,要是调不出来,玄策军又没发现他贪污卖国一事,那荣家岂不是大祸临头,怕是难逃灭顶之灾。”这话说的极附和旁边阿悔心意,他比着手势,夸她说得对。

他们三人在后院谈兴正浓,丝毫未察觉前院传来的阵阵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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