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梦(2 / 2)
疑惑之间,原清逸散开腿,未及下塌,便听到急促的呼唤。
“哥哥别……”
低声消失于舌尖,他侧目暗诽,别何?
长宁自见到原清逸后便未再做过噩梦,许是昨夜见血,她竟又梦到了杀戮的场景,这次她还看清了他的脸,不似冰雪,如水眸底还映着张惊慌的容颜。
她猝然一骇,手不自觉收紧,猛地睁开眼。
一股淡淡的麝香飘于鼻尖,长宁仰头,对上低垂的目光,意识朦胧间喃了声:“哥哥。”
她于腰侧蓦地一抓,虽不至于抓疼原清逸,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却悄然爬起。自昨夜她糊涂起便一直唤自己哥哥,睁眼唤,闭眼亦唤,好似只要她唤自己哥哥,他便会有片刻愣神。
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话在口中转了好几圈,最终他轻飘飘地道了声:“醒了?”
苍穹一碧万倾,院中仅飘迤着几丝薄雾,已至饔食,二人均未下楼。
月狐和月燕上前查看,方及露台便听见原清逸的声音从长宁卧寝中飘来。二人默契对视,脚尖均停于阶前,谁亦未动半分。
乌眸里的雾气渐去,长宁下意识地在他腿边蹭了蹭,这才发觉自己正紧紧地搂着他,唇边的笑意还未及眼角,她便在冰雪目光中悄然松手。
她贴紧毛毯,似条泥鳅般缓缓地朝里挪动,又对他的温热恋恋不舍,待微微隔开后,她方低低道:“尊主请海涵,宁儿有失冒犯。”
声音仍不如平日清脆,还带着将醒的懒散,然而语气却从先前的柔腻转为平和。
原清逸不动声色地起身,低头瞟了眼,一言未发地拂袖离去。
路过阶前时,冷冷道:“将膳食送至她房中。”
月燕面带笑意,应过后便飞速折身下楼。
目光迅速从阶下收回,月狐隔着半截步,嗅闻到锦袍上的清香,语调微扬:“尊主从未过眠。”
原清逸未置可否,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狐裘于晨风中微曳。
月狐紧着道:“尊主守了大小姐一夜?”话毕,旁光一扫,只见他面色如常,未有青黑,不似宵未达旦。
原清逸迈入卧寝,拾级而下,见他还立于身后,从容不迫道:“眼珠子不想要了。”
兽面紫金香炉于紫檀案几上袅袅飘出轻烟,月狐眉峰凝起,原清逸绝非世人口中的善类,亦不会突地照拂幼弱,他拉过梨木镌花椅,赤背而坐:“你所思为何?”辞旨甚切,亦未唤其尊主。
被温汤团团包裹,带来些微和暖,雾气缥渺间,原清逸脑中隐约浮现出绵软掌心贴于手背的感觉,柔弱无骨,一捏就碎。
未闻回应,月狐扭身,隔着桃木白玉屏凝视而去,半晌才喊了声:“清逸。”
飘渺的神思如雾气沉至水下,原清逸端祥着泛红指节,神态自若:“有何可怕?”
怕什么?月狐怕的事可不少,他小半月未见血,他眸下的暗涌,他绝不会夙夜呆于女子房中,也从不曾主动关切……
原清逸向来不近女色,却擅蛊惑人心,蛊惑之术,以欲望为引,处幻境中颠鸾倒凤,于云雨之巅采撷带露之花,方最为甜美。
月狐怎会不知道长宁有多纯粹,甚至几度于原清逸眸底察觉到嗜血的渴望。然而那毕竟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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