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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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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琼英似梨白,于枝头及房梁翩跹而下。

长宁初至雅阁以为原清逸不扫门前雪,昨日才晓得仆役来收拾时不仅会扫雪,且从底下起清理,他们将冰块铲走,只留下松软的新雪,约摸到廊台第二阶,及至她小腿处。

她边瞧边摸圆圆,暗自庆幸,若非如此,昨日救彩彩摔及厚冰或石板上,指不定鼻梁都得砸断。

长宁点点鼻尖,为自己尚完好无损的脸,决心今日再近一步。

昨儿掏心掏肺皆为溢美之词,于转角碰见时也未见他有丝毫不悦,只浅浅地瞥自己一眼,照旧寡淡。她认为只要原清逸未出口呵责,即为默许自己的行为,因此她打算今儿盯得更紧些。

原清逸用过早膳便离开了雅阁,约摸一炷香后折回,接着至墨香轩披卷。长宁也没下去打扰,只如栖鸟般蹲守于阁楼上,果然不一会便见他行至前院舞剑。

汉白云的宽袍飘于风中猎猎作响,脚掌轻盈地落于地面,连飞扬的雪花亦不曾有半片沾衣。

人与天地合一,长宁盯得兴致盎然,自顾喃了声:“兄长这剑法轻如流云,看似凌厉,却又若镜花水月,虚实难辨,妙哉妙哉。”

“不妙,不妙,血,血,”彩彩蹲在她胳膊上吱啦了一嗓子。

“嘘,小点声,”长宁晶亮的眸子映出银白雪光:“那是梅花,不是血,唉......”

好似一道门猛地被撞开,噩梦中的画面争相涌现而出,她不可察地叹了声。

血?

原清逸侧目晃了她一眼,忽地剑尖一转,似凛冽寒冰直直地朝她奔去。

彩彩被吓得扑棱着躲到身后,声音敞亮:“啊,杀人啦,杀人啦,宁宁跑!”

剑尖冰冷,迫来时却好似带着炽热火气。长宁却如冰雕般浑然未动,她盯着剑尖的一瓣红梅,顷刻便碎如粉末。

原清逸飘于半空,长宁趴在窗台,二人仅隔八尺。

鼻尖萦绕着药香,长宁霍然站立,身子朝窗外倾斜,剑尖几乎快抵于胸口亦全无在意。

与原清逸平视,她连语气都洋溢着欢悦:“尊主真是好剑法,若游龙飞凤,势如破晓,又轻盈飘逸,似水如风,虚虚实实,华而有力,真叫宁儿开眼。”

若非窗台及至腰部,再往前有摔下的风险,长宁可真想再将身子伸出去些。

灵动的眉眼好似天山之雪,原清逸小小地捉弄她一番,本欲见到神色间的张皇,然而不出意料,她并不知何为危险。

若如此,她叹息为何?

原清逸的目光往下滑,只见流云剑正抵在她心口处,轻刺去便可尝得馨香,带着温热。

眸底宛若阴沉的天闪过一线亮光,又极迅速地消散,留下片望不见头的黑沉。

长宁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捷,察觉到原清逸闪过丝亢奋,她盯着胸口的剑尖,迅速抬起手用两指夹住,另一只手攥住绺青丝,朝剑刃贴去。

“你作何?”原清逸不明其意,不禁问了声。

闻言,长宁抬眸,笑嘻嘻道:“剑风方才削掉了一根青丝,我见尊主面闪喜色,便多削几根令尊主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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