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剑意有心（2 / 2）

“出去。”沈寒星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简汐音回过头去，却看见顾归岚正跪在密室门口。

少年脊骨如剑般笔直：“师尊恕罪，弟子迷路误入。”

“所见为何？”

沈寒星的质问声中，顾归岚抬起头来，目光穿过识海幻象与她相遇。

与此同时，画中女子倏然转身，眉眼鲜活如简汐音照镜自顾。四周的场景开始急速变幻，从有着熔炉的密室，渐变为玉兰纷飞的剑台，再幻化成月光浸透的书房与床榻……每处皆悬着一幅画，每一幅画上，她或抬头仰望，或垂眸浅笑，但笔触已褪去沈寒星的痕迹。

万千画卷忽然从墙上剥落，化作漫天银剑齐齐射向仍然跪在地上的顾归岚，简汐音立刻上前衣袖轻挥，沥沥淅淅的春雨落下，银剑在雨中消融。

雨幕之中，顾归岚望着她，轻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简汐音。”她俯身与他平视，“这是我的真名，如假包换。”

“是吗？”少年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又似已全然相信，“你既已看见我的妄念，当知心魔根源。”

“你的心魔是我吗？”简汐音手指抚上他的脸??如同她一千年前碰触沈寒星的眼尾，轻笑道，“那就奇怪了，毕竟你曾经为了我破境呢。”

神识世界的雨突然变大。

顾归岚眼睫承着雨珠：“师尊曾说，承剑尊名号者当断尘缘，大道至简，不沾因果。”

“他胡说的。”简汐音收回手，直起身，“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你。”

他突然抓住她欲收回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在思过崖观心，却见剑意有心，因果为刃。师祖有训，天剑门修的本就不是无情道。我的道??”识海世界裂出缝隙，“与师尊不同。”

简汐音任由他紧握自己手腕：“既已堪破，便破阵吧。”

断水剑嗡鸣出鞘，顾归岚将她护在身后，周身剑气冲天而起，无形剑意如星河倾落，连破两重幻境，简汐音神识归位刹那，看见异火幻境已寸寸崩塌，天穹透出七彩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