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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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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手,那圆子就顺着匕首滑进了泔水桶,扑通一声闷响。

打猎物三个字,言简意赅。

可这猎物到底是人还是动物,就难说了。

楚服虽然没有个固定的招式,更看不出来是哪个门派出的师,能看出来这些本事都是实打实地“杀”才能练出来的。

“爹娘是做什么的?”

“跟着族里的阿爹,打猎。从小就这样。”

“有什么信仰没有。听说叫长生天?”

“没有。”

陈阿娇看着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不信。

普通族人的孩子都是从小跟着爹妈一起干活的。

她身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没有?

楚服虽然皮肤是小麦色的,但完全没有在草原上、被风沙磨砺的粗糙。

“祖上是当年修长城的时候,跑出去的中原人。我和我爹娘都生在河西,从没回来过。”楚服抬手蹭了蹭鼻尖,擦掉上面的汗珠。

是一个有些血气的动作。

“撒谎。”陈阿娇的声音淡淡的。

她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哪怕面对着拿着毒刃、身体明显强壮百倍的楚服。

楚服忽然笑了。

她手里的匕首入了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双手举起那木簪,放到陈阿娇眼前。

“奴婢七岁那年,阿娘生下了小弟,营养不好,要用中原的药。阿爹没钱,就把奴卖给了一个药商,没过多久他被老爷们捕了,把我丢进军中洗衣做饭,奴跟着学过一些招式。后来缩减军费,奴就又被卖到了牙花子(人贩子)手上,辗转了几手才到了陈府。无半分虚言。”

这是她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烛火像是给她鼓掌,忽而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爆鸣。

楚服抬抬起头来,双目如炬,亮的可怕:“小姐不信,任凭处置。”

陈阿娇忽然态度不明地哼笑一声。

她抬手,极快地夺过木簪,几乎是眨眼地功夫,那刀尖就停在了楚服额前。

“你以为我不敢吗?”

刚才那点旖旎气氛瞬间全部散尽。

捉都捉不住。

这身手分明不像是个不学无术的娇蛮小姐。

刀剑无眼,就算陈阿娇没想杀了她,一旦被划伤破了皮也是死路一条。

楚服瞬间冒出冷汗,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哦?”陈阿娇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语气玩味,“我还以为你不怕这种东西呢。”

“人生在世,谁能不怕死。”

兴许感觉到这只是来自她的试探,楚服尽力伸长了脖子,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在她手里,肩颈的肌肉也随着不自然的抽动着,似乎在尽力展示着自己的人畜无害:“楚服做不了死士,只能做个普通的??”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到陈阿娇手里的刀尖轻轻蹭过了自己的喉结。

楚服的瞳孔不可抑制地紧缩起来,盯着眼前的少女。

下午那个柔弱不堪的阿娇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恍若蛇蝎一般狠厉。

“普通的什么?”

“忠犬。”

“那,小狗知道我要留你做什么用吗?”

楚服艰难地摇了摇头,而后忽然福至心灵:“能死在小姐手上,楚服心甘情愿。”

“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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