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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握住爪子的倒霉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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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回荡在空旷的走道。

楚辞青靠在墙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抢救室门上的灯。

千篇一律的方形电子屏,闪着血红的光,像流动的血块凝在头顶。看久了,总觉红光在跳,明明灭灭,像是断断续续的信号。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要不就把那红灯拆下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被塞进故障的灯箱里,只能通过这种笨拙的方式向发送求救讯号。

如果能做些什么的话,总比干站在门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想不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等待要好。

这样的等待自然不是头一回。

三年前,得知楚父卷款潜逃,把公司的资产债务一股脑全转到温小姐名下后,外公气急攻心,脑梗发作。她从国外匆忙赶回,同温小姐在抢救室门口苦守一夜,只等来节哀两字。

两年前,公司无力回天,申请破产。

没两日,温小姐意外踏空从二楼坠落,淋漓鲜血顺着旋梯一路蔓延,黯沉发乌。她浑浑噩噩地跟着救护车走,停在抢救室门口前,顶上的红框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压得她喘息不得。

眼前又浮起鲜艳的红。

她不言不语,掐着掌心立在红光下,任由自己被翻滚的红潮淹没。

一道扑来的还有无尽的回忆。

快乐、痛苦、鲜活、麻木,一股脑涌进脑海,喧嚣着、沸腾着,似有小虫贪婪地啃噬着开裂的血肉,又疼又痒。

洁白的纱布染上红色,她近乎自虐般抠弄着伤口。

是痛觉,也是快感,更是她和现实的唯一交点。

远处有脚步声响起,轻轻重重,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似乎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似乎有人低声叹息,她想回头去看,却像被封印的木偶,给不出一点反应。

直到头顶蒙上一道阴影,手腕被人轻轻攥起,按住她抠弄伤口的动作。

鼻尖萦绕着冷调的木香,清清淡淡,她迟钝地掀起厚重的眼皮,撞进一双狭长眼眸。

安静,温和,又格外认真。

手腕的触感干燥温暖,楚辞青怔怔地望着他,没有作声,也没有抽手。

好半晌,“天凉,喝点热的。”

他松手,径自将另一只手握着的热可可塞进她左手,动作极其自然。

杯壁传来的温度太过灼热,一时分不清是里头的热气,还是外头残留的余温。

眼睑垂落,眸中殷红被深棕替代,杯口半敞开着,袅袅雾气扑上来,眼前水雾氤氲。

她换了右手,抿紧下唇,垂在身侧的左手蜷成拳,指尖勾着一圈细白。

“别担心,你母亲会没事的。”

男人声音平和轻缓,轻易俘获人心。

她久违地想起故去的外公。

外公人长得粗犷,声音却是与长相全然不符的温柔。每每把事情搞砸后,她总会先躲到外公那里,等宽大的手掌把她捞进怀里,拍拍她的头,温声说:“没事的,怕什么,外公在呢。”

可惜。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眶,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会的,会没事的。”

清隽眉眼轻轻地弯了弯,眸中好像藏着许多星点,温柔地洒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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