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青女过长安四(2 / 2)
晴与托腮:“也不知这么好的亲事,是怎么落到咱们家头上的……”
难怪呢。
白雪亭心想,脾气那么刁钻古怪一个人,偏在文霜嘴里样样都好。
起先还以为是文霜一意孤行,眼下看来,倒是双双有情了。
也是,杨行嘉那个性子,若不是自己愿意,谁能做他的主呢?
晴与见她始终不搭话,戳戳她手臂,好奇问:“小娘子,元娘子的那份添妆你给了,二娘子的若不给,岂非厚此薄彼?”
“给。”白雪亭语气硬得像钉子,“我当然给。”
她不仅要给,还要给得轰轰烈烈。
满长安都知道她白雪亭与杨谈闹翻了,几年来,连路过一棵白杨树别人都要遮着她眼睛。
白文霜倒是孜孜不倦地作死,顶着“白”姓,用着白江二人剩下的资财,戳中她最不痛快的一点,还要在她面前招摇过市。
杨行嘉这个背弃恩师的蛇鼠之辈也是!
存了心了要犯她忌讳。
当年那一剑怎么没给他捅死?
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西北屋白雪亭恨得牙痒痒,东南角也不太平。
周静秋一拍书案,指着白文霜怒道:“你个不知分寸的蠢东西,跪下!”
白文霜梗着脖子犟:“阿娘偏心。今日分明是白雪亭先动手,您不罚她,怎么反而罚我?我才是您的亲女儿!”
“阿娘……”文霏坐在一边,覆上周静秋手背,柔声劝道,“雪亭的脾气您知道,文霜今天虽是出言不逊,但也受了委屈,两相一平账,您别怪她了。”
周静秋却不听她的,对管家婆子道:“取戒尺来!我今天非打得这个蠢货明白轻重不可!”
文霜惶然变色:“阿娘!”
婆子虽面露不忍,到底也知道最近是白文霜的要紧日子,若不杀杀她这性子,哪怕平平顺顺嫁进杨家,往后在高门里也少不得苦要受。
于是只得将戒尺取来。
周静秋扶着桌子站起来,重重往白文霜背上敲了一记!
文霏忙扑过去:“阿娘!文霜羸弱,怎经得住这样打呢?”
小女儿家,身子骨细弱,戒尺一记打下来,跟铜浇铁铸的棍棒也没区别。文霜当即疼得尖叫:“阿娘阿娘我错了……我错了!”
“我问你!”周静秋胸口不断起伏,额间青筋暴起,“白家这些年,受了多少你堂姐的接济!”
文霜眼里涌出泪,茫然摇头:“我……我不晓得……”
文霜不知道。但文霏听完,却是垂首。
家里用度大大小小都过了周静秋和她的眼,凭那五十余贯的年收,是决计攒不下一人一百贯嫁妆的。
家里之所以有余钱,是因白雪亭默许他们偶尔取用白江二人的遗产。
周静秋揪着她耳朵,狠了心道:“你不知道,阿娘今日便告诉你。若没有你堂姐,来日你至多带着二十贯钱出门子!家里一应用度削减一半不说,连跟在你身边的这些婢子,咱们都买不起!休要说什么妆花缎、缭绫、珠宝,你根本就花不起这个打扮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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