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回文适赠人鸳鸯簪(1 / 2)
翌日,春和景明。
正说崔氏着手打点,将满月宴上的租赁之物送回。
她放下禾宝斋的租单,“你只管拿着牌子返去,记着,还有押租四两金要拿了回来。”
严善非闻言,抬眼间将一抹喜色匿于脸皮下,声音高昂,“是。”
严善非揣着租单和江家牌往后门去,正清点器物,无误后又命底下的小厮尽快装点捆束,动辄一番尘灰四溢后,后院已是人皆土脸,方从外头回来的文适撞见此景,笑出声来,“这是要卷了东西着急逃不是?”
严善非作揖后回道:“咳咳……这些都是主母吩咐,今儿要送去禾宝斋的租赁器物,二公子快站远一些,莫沾了灰气……咳咳!”
文适闻言,见他身后捆束之物众多,塞得满满当当,便是挤片残叶进去也是不行,他非但没站远,一手拍在肩头凑近道:“这么多,几时才得返完?莫不是要来回几趟?”
采买的回过头,老实回道:“也不用来回折腾,依主母意思,只用老太太搁在东院的那三驾马车,前两日才找铁匠木匠修缮好,如此便可一趟返完。”
文适一惊,竟是祖母从前入府时,装点嫁妆的马车,只用三驾便可返完,不免咋舌,他又问道:“是城北那家禾宝斋?”
“是。”
“这倒是有些距离。”文适起了心思,拦住他,轻声笑道:“?,不如我随你们一同去,我领路,你们在后头跟着,也不怕路上丢了什么。”
“二公子说笑。”严善非回道,因平日与他走得亲近,一听便知文适的言外之意,“虽来回一趟时长久,也不过三两金的事,只是主母才命了事,咱还要去桂嬷嬷家接她家哥儿来呢。”
见他如此直抒胸臆,文适也不再拐弯抹角,拉了他站在远处低声道:“啧,那也不全是来回时长久的事,这几两金,虽是烫手山芋,咱也不是没揣过……”
严善非听罢,顿然明白文适所指何事,满月宴筹备上,自己与礼库方回家的,还有文适三人相商后,将原是要购置器物的半两金卷了平分,又险些在上交拟帖中,被清云戳中,当场下不来台,虽事后主母未在追究,难免心下存了疑眼,这才不过几日的功夫……他收回那双欲将达成共识的手,心中若有所思,面露讪笑,“二公子可是为难我们。”
文适见他扭扭捏捏,自知是何事,不免潮红了脸,提高声量道:“我还怕她不成?”
这个“她”,明眼人里都知道指的是清云。
严善非忍笑,似有急促道:“今儿这事,可是主母亲自吩咐,可不敢出错。”
文适脸色有些不耐烦,一心早已掉进那几两金的窟窿里,瞟了眼四周,一时有了主意,指着身后,同他道:“你只管去,与那租赁的相商,只说这租赁器物有损,有所克扣,咱平分了那一两金岂不好,倘或母亲问起,不还剩二两金,难不成,她还要再亲自问去?咱家又不差这几个钱不是。”
严善非思忖半晌后,突然笑着恭维道:“二公子聪慧。”文适沾沾自喜,忙促快走。
待严善非将租金拿了回来,二人平分了一两金,文适正拿着钱又出去吃花酒。严善非也机灵,将藏在兜里只有自己知道的那一两金分了些出来,请底下小厮们吃茶,于是乎,自己便又得了许多私房钱,等回了崔氏的话,自在逍遥快活去!
崔氏见他远去,若有所思,便唤晴雪来,晴雪记恩,也未向她隐瞒,故而将今日后门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给了崔氏听。
崔氏闻言,良久后叹息道:“你且去罢。”
正说晴雪离开,此时人正往后门回,迎面便撞见了沉香,晴雪笑道:“妹妹这是又往哪儿去?”
“姑娘午睡,我偷了闲出来,去后山玩儿呢。”沉香回道。“走那么远做什么?也不怕姑娘有事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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