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若衣探病2(2 / 2)
屋外长廊便传来橐橐足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坎上,沉甸甸地碾过地砖。
若衣眼底寒光一闪,指尖微动,那支森白骨笛倏忽不见。她猛地旋身,双手推开紧闭的窗扉,风裹挟着庭院草木的湿冷气息瞬间涌入。
临去前,只留下一缕几乎被风吹散的耳语,带着冰冷、不容置疑的确凿:
“一个八字全阴,未满十二龄的男童。”
窗扉轻合,将庭院最后一丝微凉的夜风隔绝在外。那步步紧逼的足音,最终在封灵籁的房门前??定住。
“吱呀??”
门扉被推开,戚玉嶂端着药碗的身影逆着光,踏了进来。浓重苦涩的药气瞬间弥漫开,猛地一呛,令封灵籁喉间泛起一阵痒意。
他目光扫过床榻,落在美鲛人不知何时已悄然坐起的身影上,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怎么起来了?”他沉声开口,声音听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你伤未愈,不宜劳神。快躺下。”
药碗被戚玉嶂稳稳搁在床头的矮几上,褐色的药汁在碗沿晃荡,映着烛火,晕开一片暖光,却驱不散室内骤然凝滞的空气。
封灵籁没有动。她半倚在床头,锦毯滑落至腰间,露出一截苍白纤细的腕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正静静落在戚玉嶂身上,无声地望着他。
“躺久了,筋骨都僵了…你…扶我下床走走吧?”
她说着,指尖动了动,竟真的挣扎着要掀开锦毯起身。颤抖地动作间带起一阵细微的咳嗽,肩胛骨在单薄的中衣下伶仃地凸起,脆弱得仿佛一折即断。
戚玉嶂身形未动,目光却骤然沉冷下去。他一步上前,宽大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按住了她另一处未带伤的肩头。那掌心温热,力道却重得像铁钳,瞬间将她钉回原处。
“胡闹!”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气血两亏,经脉滞涩,此刻下地,你是嫌自己命太长?”
他俯视着封灵籁被迫仰起的脸,瞧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脆弱的水光。戚玉嶂压下心底泛起的柔软,肃然道:“先喝药。旁的心思,暂且收一收。”
封灵籁被他按在枕间,非但不恼,反倒唇角一弯,牵起一抹极浅带着几分无奈又狡黠的笑痕。
她似嗔非嗔地睨着那只仍按在自己肩头的手,声音里揉进一丝恰到好处的娇慵与调侃:“戚玉嶂…你好生凶啊。”
那语调轻飘飘的,尾音微微上挑,像羽毛尖儿搔过心尖,偏又让人辨不清几分是玩笑,几分是真心。
戚玉嶂按在她肩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蜷。他垂眸,对上她仰视的目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笑意盈盈,烛火在她眼底跳跃,映出几分无辜的澄澈,也映出更深处,难以捉摸的暗流。
他喉结微动,面上的肃然分毫未减,只将按着她肩头的手缓缓收回,转而端起了矮几上那碗犹自氤氲着热气的汤药,碗沿稳稳递到她唇边。
“若想少听几句‘凶’言,”他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唯有一双眸子深不见底,牢牢盯着她,“就莫要再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乖乖把药喝了,养好你的身子。”
他略一停顿,语气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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