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新的阴谋（2 / 2）

肖灵音不语，只是静静凝视他。远处雪幕沉沉，偶有枯枝被积雪压断的脆响。良久，她忽然开口：“明远侯并未娶妻，何来的夫人？”

戚玉嶂面色骤变，袖中锦盒终于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上。他仓皇俯身去拾，指尖却在触及盒面时猛地一颤??那锦盒竟自己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一抹莹白的珠光。

肖灵音的目光落在那抹莹白珠光上，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那是什么？”她抬起眼，眸中似有霜雪凝结，“明远侯是不是用无名要挟你？”

戚玉嶂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双手快速拾起地上的锦盒，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此事轮不到你过问。三日后我会接回美鲛人，至于你…”他顿了顿，“你今夜便去你师弟那里住吧。”

话音未落，人已踏着碎玉般的积雪走远。

*

明远侯府内，夜色如墨。

封灵籁被四名舞姬挟持着出了沉香阁水榭。她们推着她的轮椅，一行人穿过九曲回廊，转过几道雕花月洞门，灯笼的光晕在她们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最终停在一处荒僻的小院前。

斑驳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那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井台，发出刺耳的鸣叫。院中古井幽深，井绳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在灯笼光下投下蛛网般交错的阴影。

封灵籁抬眸环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好歹我也是你家侯爷的贵客，”她的手指轻轻叩击轮椅扶手，“不说住得多好，至少也不能...”目光扫过墙角丛生的杂草，轻笑一声，“这么荒凉吧？”

其中一名年长的舞姬手腕一沉，将轮椅稳稳停在院中央，她低垂着眼睫，声音如同浸了霜：“夫人放心。”

话音未落，已领着其余三人翩然后退。绯色裙裾扫过石阶上的苔痕，在门槛处微微一顿：“会有人来服侍夫人的。”

朱漆大门“砰”地合拢，震落檐角裹着陈年灰的积雪。

封灵籁静坐院中，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风雪掠过井台，带起一阵腐朽潮湿的气息。她忽然轻笑：“既说要服侍，怎的连盏灯都不留？”

话音未落，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带进一阵刺骨寒风。

封灵籁耳尖微动，身后传来错落的脚步声，靴底碾过积雪的咯吱声、裙裾扫过石板的??声，间或夹杂金属轻碰的脆响。她数着步子，约莫七八人，却只听得见一道呼吸。

檀木轮椅忽地一沉，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力道，“惊扰夫人了。”

一名黄衣婢女俯身时，手指在轮椅扶手上叩出轻响。她指尖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雕花暗纹，封灵籁左腿缠绕的银丝应声而松，如同活物般缩回扶手的暗槽里。

另一名粉衣婢女将狐裘披在了封灵籁身上，随后又将手炉放进她手中，“侯爷特意命奴婢们带着暖炉来迎，说怕冻着夫人的旧伤。”

封灵籁垂眸，瞥见八道影子斜斜映在阶前新雪上。她唇角微扬，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今日可是腊八，不知府上可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