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看紧(1 / 2)
瑞安居,奴侍屏着气上茶,战战兢兢的退出去,将门关上。
厅堂间,气氛紧绷,谁也没有去端手边的茶。
“鸾玉。”
许久后,上官祯终于耐不住开口,看向自己的这个嫡女。
“世家大族之间互相倾轧,争名夺利,乃是常事,你身为上官家大小姐,理应为上官家考虑,旁的人旁的事,再如何重要,也不能越过你的家族。”
话音落,上官芸笑起来,弯着眼眸,“那敢问母亲,如此有悖伦常,有违律法之事,也是常事?也是为了上官家?儿虽年少,却也知其身正,家业兴的道理,母亲所为,儿自问平生仅见,不敢苟同。”
上官祯神情绷不住的一再僵硬,手紧紧攥着扶手,眸色阴沉如墨。
“你才多大年纪,哪来的这番说辞!幼时开蒙读书,先生便教你恭谨顺孝,你如今是都忘了,竟敢忤逆长辈,忤逆你的母亲!”
上官芸起身,目视上官祯的眼睛,掀衣跪下,俯身磕头。
上官祯眉头更皱,神情更难看起来。
上官芸三跪九叩,礼毕,跪在地上笑问母亲,“儿已全了礼数,却不知母亲何以身教儿?何以向上官家的列祖列宗呈禀自己所作所为,可敢发誓此心此行不负上官家家训?儿愚钝,还望母亲不吝赐教。”
上官祯一下站起,手指指着上官芸,牙关颤抖,“逆女!逆女!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上官祯胸口起伏,唇齿间血腥气涌上来,转身拿起茶盏,砸在上官芸身侧。
热茶溅开,瓷片飞溅。
上官芸右颊侧一道血痕出现,她望着母亲,笑意不散,抬手,指腹抹去血痕,不甚在意的轻哂。
“母亲虽长儿许多岁,养气的功夫却远不如儿,实在令儿惊诧。”
上官芸说着,从容不迫的起身,一瞬平视上官祯,抬脚踢开碎瓷,眉眼含笑。
“莫不是母亲气短,故意虚张声势给儿瞧?”
上官芸迈近一步,上官祯下意识后退半步,反应过来后,面色阴翳,背在身后的手紧攥的指骨泛白,怒火烧的额角青筋直跳,神情都有些抽搐起来。
上官芸视线划过,漫不经心的抬步,又退回原地,逼视着上官祯的眼睛,终于收了笑,面无表情的冷冷望着上官祯。
“母亲所为,让爹爹情何以堪?让儿如何自处?”
上官芸须臾摇头,“不,也许儿根本不该这么质问母亲,因为母亲根本从未在意过这些,更遑论母亲口中的上官家!”
“放肆!”
上官祯被咄咄逼问的体面全无,颜面再也挂不住,扬手便打。
上官芸接住,攥紧上官祯的手腕,丝毫不受影响,自始至终就像个局外人,透着一丝冷漠。
“您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下作又清高,儿当因您而感到羞耻,可儿自认为人处世清正仁义,本无需替母亲领受这份廉耻之心,所以今日儿来寻母亲,给母亲一个机会,敢问母亲可要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上官祯气恨的发抖,挣不出手,便一下坐回椅上,“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又下作?”
上官芸居高临下,几乎是高高在上的睥睨。
上官祯仰头,额上青筋突突跳的更快,拍了下案,又站起。
“上官芸!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上官祯的血,你这辈子都会背负我给你的一切!善也罢,恶也罢,什么果也罢!你拥有的,都是我上官祯给你的!得了利,便想不认我这个母亲?妄想与我撇清干系?你去问问天下人信吗!”
上官芸,“自然不信。”
她看着母亲,又接着道,“当然,儿也没打算取信天下人。”
上官祯显然楞了一下。
上官芸微笑起来,“儿更没想过要让上官家败在母亲手上。”
“你说什么?”
上官祯怒意滞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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