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服黄金二(2 / 2)
要张唇深极喘息,要忍着布满身间的痛楚拉扯,去攥紧一旁的舆扶,像深河里细小又孤绝用力的浮木。
杨知微便是此刻缓而慢地走向她,继而弯身俯目,轻安抚起她被搅得不能安宁的双手。
音色轻若春风,却想渡她一身寒气。
“你助我,我替你灭晋。”
一句万分可笑的话,却痛拉回殷素可悲的心。
她眼眸间的混沌被狠狠压下,一丝一丝转落回笑意。
痛苦、又寡刻的笑??
“你纵有天大本事,仍旧困在扬州,连来上元都身不由己,纵与我相见,也只敢隐字别约。杨知微,你说得不错,我们是一样的可怜人。乱世可怜人太多,不是历过万般痛楚事,方成狠绝至极的人,有人一蹶不振,逃避一切,我殷素,便是如此。”
“一个失了四肢的亡命魂,你要借我这残躯,助你过哪座关?”
“徐文宣的监视?还是杨吴的掌权关?”
殷素喘息不停,她本为绝杨知微难灭的心思,却在三言两语间自陷入塌上的时岁,那样绝望无助,心死欲焚。
“杨知微,你看错我了。”
她抬手,拭去那滴被逼出来的泪,几乎咬着唇齿,“至于、父母遗骨,我自会亲北上立碑,不叫他们泉下无路。”
拢在手背的温度好似凉了一息,竟能叫冷风淌过。
她望见杨知微愈发沉暗的瞳仁,一刻也不动了。
“晋自称‘唐’,即将吞下整个大梁,你若想跨淮水北上,该如何筹谋到晋之过所文书,他不似我杨吴,多收容且不问过所,莫非你要拿着告身去自投罗网?”
杨知微扬起身嗤笑,“那便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殷素怔忪一息。
她太过较劲这幅身子,却叫她忘了尽好后,该如何过淮水北上?
如今藩国多立,其下管制随意又寡刻。
告身乃乱世有官职者唯一可安身立命畅通无阻之物。
她尚有阿耶为她向梁帝讨得的一封虞候告身,可面仇国,她宁死也不愿现其。
杨知微似晓她心中糟乱,垂下眼轻道:“但殷素,你若愿同我而立,我可助你北上畅通无阻,接殓回令尊令堂遗骨。还有你阿弟李予,我亦可接着再寻。”
“我并不贪多,殷素。”
颀长又单薄的暗影笼罩殷素全身,她听见那样一句不可置信的话入耳??
“我只要,你助我称帝。”
殷素脑中空雾一瞬,骇然于她的野心,但随即那双眉拢凝。
她记得,徐雷一直暗逼已故吴王称帝,而如今杨知微合该是接替起其父先前处境,再者那日书生看似一句公道愤慨话,恰也点明杨知微现状。
杨知微称帝,分明是徐雷万分愿意达成之事,怎落她口中,却成了万般艰难之举?
殷素移目,静静盯着她。
“如今你之言,我又可信几分?”
“我替娘子寻回人,虽不是你要找得那位,但总归也有了些讯息,不是么?”杨知微握住舆扶,推着她慢慢朝案前那面铜镜靠近,“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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