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云中骑二(2 / 2)
“受表兄掌扶,我并未伤着。”殷素未久对视,反移目眼下,宽慰他,“况表兄比我摔得要狠,我还未细问表兄可有恙?”
听着“表兄”雨打塘池似地接连冒出,沈却又倒了半盏枳?子汤,答得淡然:“不痛不痒。”
可三更天夜漆黑一片,他点了盏案头灯,嘱咐小伍去屋里替他涂背上青淤。
“嘶。”沈却按住指节,话还未言出,却听小伍倒吸一口冷气??
“奴以为郎君当真无事呢,这背上青紫一大片,瞧着怪吓煞人。”
“莫声高,也莫与旁人提起。”
“郎君不让提,是为了不叫沈二娘内疚,还是为了不叫阿郎夫人忧心?”
沈却合上衣襟,略过那句沈二娘,只声色缓慢,“新岁里头受伤兆头不好,何必叫他们知晓坏了吉喜。”
小伍闻罢,这才吞下话。
“好了,出去罢,明儿夜里再来。”
小伍点头,一面退一面自顾自地嘀咕,甫一抬眼,只瞧窗里框着的月又埋进云雾里,后半夜的热闹已有几分寥落,便是雪姑也打了盹,窝回绒榻上。
“你去哪处躲懒了?”云裁眼尖,自回廊下逮住他。
小伍钻进暖和屋里,笑着告罪,“好阿姊,哪里敢躲懒,是去郎君屋里送水了。”说罢打量朝内一瞧,不见女娘们踪影,“沈二娘同孙娘子睡下了?”
“不曾,孙娘子为二娘去施针。”
这番说着,那番话中二人早收好针袋,正闭紧了窗门,凑近商议事。
孙若絮一碗醒酒汤下肚,如今脑仁如风雪吹过般清醒。
“何事如此小心翼翼,还要打着施针的幌子?”
殷素压低了声,面色也恍惚肃然,只瞧她唇齿微张,“明日卯时,七娘可愿随我出宅?”
她刻意拉长音调,引得孙若絮不由紧了呼吸,“出去干甚?”
“去见一人。”
孙若絮目光不移,紧盯着她,“见何人?”
却见素舆上女娘忽而凑前,于她耳旁动唇,低沉声裹着三字传来??
“李从永。”
孙若絮骇然起身。
殷素顺势仰目。
只瞧身前女娘掌扶木案,神色难堪,半晌说不出话。
气氛凝滞之际,殷素才缓缓倚回舆内,忍着笑。
“那般天杀的蠢才,七娘怎的闻之色变,我若真见他,定要当着你的面,将他绑了绳套了麻袋,棍棒伺候一顿,叫七娘亲望着解一解七年之郁气。”
孙若絮听明白殷素话中打趣,僵着的眉眼才慢慢松懈,“真真会唬弄人,我见着便觉染了晦气,况又是新岁头一天,可莫招呼我去。”
殷素拉她坐回,“怕他作甚,这般久了,你竟在梦里也念着他的名字,可见是恨极了。”
孙若絮半垂着眼,“是恨极了。”
“真叫我猜对了,那李从永是你旧夫?”
须臾,孙若絮便从她隐约显露的套话里回过神,“莫提这晦气人,早忘干净了。”
“二娘前头言卯时出去,是要见何人?知晓你是在逗弄我,故意诓一诓我的话,如今快快说正事罢。”
“我何时诓过七娘的话?”殷素盯着她笑,“这名字,当真是我自你口中听得。”
孙若絮怔愣一瞬,后又狐疑,到底不愿再扯着此人言话,只道:“再不提正事,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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