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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她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久到她觉得自己飞灰烟灭了。
后来,那疼痛忽然就减弱了。
弱到恍如丝丝缕缕的细流,在她体内悄然流淌,流着流着,连那细流也干涸了,消失了。
于是,她睡过去了,睡了很沉的一觉。
醒来时强光入眼。
她急忙合眼,适应了片刻,才再次打开眼眸。
眼前出现了白今安苍老的脸,他仍是慈眉善目:“姑娘骨相已成,可以出关了。”
苏荷虚弱地从蒲团上坐起来,神情仍有些恍惚。
白今安递来一块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铜镜,“姑娘可以看看自己的模样了。”
苏荷接过铜镜,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额头饱满、下额尖尖,黛眉轻扫、粉面含春。
这确实是李姝丽的脸,却又不仅仅是李姝丽。
这张脸中还藏着苏荷的脸,却也不仅仅是苏荷。
这是一张结合了二人最精美轮廓的脸,貌美、典雅、娴静。
白今安打量着这张脸,恰如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眉眼里露出得意:“像,却也不全像,这是以姑娘的骨相为基,以画像上骨相为梁,两者相融所能塑造出的最完美的模样,但愿姑娘能满意。”
苏荷再次端详镜中的自己,道了声:“多谢前辈。”
她自然是满意的,顶着这样一张脸,不能说她不是李姝丽,却也不用做真正的李姝丽。
出了融洞,入目仍是白雪皑皑。
张秀花早等在外头,一见苏荷出现,忙提脚迎上去,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声“小姐”出口,泪也跟着落下来。
这十日,她可没少操心,操各种各样的闲心。
苏荷微微一笑:“姑姑看我,像么?”
张秀花抹了把泪,点头说“像。”
像李姝丽、像苏雪儿,也像荷荷,她的小姐明明是变了,却又好似压根儿没变,总之她也说不清。
总之,塑骨这事儿算是扛过去了。
方亦成也从旁边的山道看过来,目光深沉而悠远,与远方的山峦融为一体,也与他的沉默融为一体。
几人回了另一边的融洞。
已是年关,张秀花想方设法挖了点儿野菜,再拌着方亦成猎来的兔肉,包了一大锅饺子,就当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了。
白今安又要拿着钓杆出去垂钓,向来寡言的方亦成一把拉住他:“前辈,我……不想再吃鱼了。”
这十日他和张秀花每天吃洞内的鱼,吃得已经想吐了。
白今安拈须而笑:“成,那老朽过两日再去钓。”
吃完年夜饭,洞外的雪变小了,山下传来“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新的一年了,山民们在除旧迎新。
苏荷听着那炮竹声,心间也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喜悦。
这新的一年,她也迎来了新生。
张秀花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催促:“既然小姐已塑完骨,咱们明日便动身回去吧。”
苏荷答:“不急,我还得向白前辈学毒术呢。”
张秀花急得脑仁儿痛:“小姐你信我,这白姓老头儿定然不简单,咱们越早离开才越安全。”
苏荷安慰她:“姑姑且安心,我学完毒术定第一时间离开。”
张秀花气得直跺脚,却也莫可耐何。
白今安倒也说话算话,接下来的时日里,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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