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取代3(2 / 2)
苏荷满不在乎:“忘了便忘了吧,反正我也会有新的脸。”
方亦成轻抿唇角,不再言语。
苏荷便也不再废话,擦过他的身侧,走进另一边的融洞。
他盯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
雪又下起来,大团大团地飞舞,似要将整个天地淹没。
塑骨如同回炉重造,浴火重生。
骨血皮肉被塑骨者碾磨、捏碎,再重新构建成新的骨血与皮肉,其过程之痛苦犹如天塌地陷、死地求生。
此时融洞内,白今安已将李姝丽的画像高高挂起,壁上也添置了几束明亮的火把,照得四周犹如白昼。
地上还放了两个硕大的蒲团,以及一桶清水。
白今安上前关紧石门,继而让苏荷坐到蒲团上,自己则坐到了另一个蒲团上。
他问:“姑娘可还有什么说的?”
苏荷答:“一切有劳前辈。”
“会很痛,姑娘可要挺住。”
“前辈放心。”
“那便开始吧。”
苏荷深吸一口气,应了声“好”。
不过片刻,她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冲破了天灵盖,整个脑袋都要碎了,整个身体都要裂开了,像冬日里裂开的冰面。
针刺的疼痛汹涌而来,涌遍全身,痛得她汗如雨下难以呼吸、痛得她如堕地狱!
她的意识在消散,她好似看到了娘亲,娘亲说:“荷荷,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又看到了李姝丽,李姝丽在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奴,竟敢盗用本小姐的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奴。”
她说:“我不是贱奴。”
她在瑟缩、震颤,她想晕过去,晕过去就无知无觉了吧,但疼痛犹如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地将她拽回来,拽回到阴森无际的地狱里……
就在苏荷忍受巨烈疼痛之时,张秀花也在惶惶不安地来回踱步,且还时不时去那边融洞探看。
方亦成守在洞外,都快站成一根落满雪花的树桩。
张秀花问:“里头有动静没?”
方亦成答:“没有。”
“当真需要闭关十日么?”
“白前辈是这么说的。”
张秀花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试探着问:“亦成,你觉得白今安这老头儿是好人还是坏人?”
方亦成一脸肃穆:“姑姑何出此言。”
“你带个路都收了三十两银子呢,他为我家小姐塑骨竟然分文不取,你说他图什么?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方亦成的眼神一时颇为复杂,片刻后说:“姑姑无须多想,安心等待便可。”
问了等于白问,张秀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歇息的融洞。
那融洞也是白今安的居处,她免不得要四处查看一番,也说不清要查看什么,只防万一白今安对小姐不利时,她好歹要找出点儿什么把柄去拿捏他才好。
张秀花在洞内转了一圈,随后还去了白今安就寝的那一孔融洞。
洞内仅放了一桌一床,但床底下放了好几个木箱。
张秀花一一打开那些木箱,里面无非是一些衣物及瓶瓶罐罐,并无甚特别的物件儿。
最后她在床底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长方形锦匣。
锦匣紫檀木质地,上面雕着精美祥云,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张秀花迫不急待地打开锦匣,匣内放着一幅嵌着金边的卷轴,打开卷轴,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好几行字,字的末尾还印了一方印章。
她没读过书,不识字。
但她一眼认出了那方印章,多年前,那位死去的苏妹妹曾告诉过她,这样的印章来自宫里,或许是皇帝的玺印也说不定。
张秀花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将卷轴放回去,匆匆盖上了锦匣。
“宫里”,那是一个她想也不敢想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