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眉来眼去(2 / 2)
丹红此时更深刻体会到,需谨言慎行的人,何止这两者啊。
她心下暗暗感慨:方老先生不愧为历三朝之大儒,能拜他做老师实在是受益匪浅。
方老先生忽然调侃道:“不过来俊臣此人,实为承上启下之佳例。”
丹红一点即通,答道:“为谏者时,诬告成性;为掌刑者时,枉屈成风。无怪乎死无全尸。”
“聪慧。”方老先生感慨,“可惜汝非男儿身。”
丹红笑道:“老师此言差矣。若丹红是男子,要么早早伏尸北地城根,要么举着锄头耕种于荒田,安能在此夸夸其谈?”
方老先生初见丹红,眼光毒辣的老人一眼便瞧出此女心机深沉、野心勃勃。
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竟越发喜爱这个晚辈。
年轻人,最怕不是看不清对手深浅,而是看不透自己能耐。
眼前的小姑娘却能明白自己每时每刻所处的位置、扮演的角色,审时度势,谋而后动,更不为身份地位所缚,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实属难得。
本只是打算送她一截顺水人情。
结果却多说了许多话。
倒有几分当真视之为弟子教导的意味。
这厢师生和睦,丹红便生出几分在茅屋长居的念头。
她一向下定决心就能立刻付诸行动。
遂赁了一匹牛车,到永安巷搬家。
因未尝支使陈清轮的下属,又因为某人某种不可言说的念头,从不肯张嘴令他的人多关注几分丹红的动向,是以守在永安巷的护卫只当这是件平常小事,待陈清轮空闲下才向他禀告。
如此一来,纵是滚轮般的速度,赶到永安巷时,也已人去楼空。
他心里恨极了,又没法将火气撒往别处,只得臭着张脸又往回赶。
跟着他跑了一路的下属不解。
下属还当陈清轮有要事同丹红姑娘商议,随口道:“公子何不追上去?丹姑娘离开不过一刻钟。”
“我追她?”陈清轮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
他怒气冲冲地说:“她屡次三番拒绝我,还一声不吭躲到方家去,我凭什么追她?”
原来陈清轮自上次晚间被丹红忽悠走,总惦记着和丹红青天白日里好好说一番话,将这“心结”解开。
谁知道次次来都扑一个空。
他又不是什么心胸大度的人,应是“忍一时越想越气”,不知怎么竟生出些被抛弃的小媳妇般的怨气,恼起丹红的不辞而别来。
再加上这些日子陈父叱责的信件雪花儿般飘到他的案头。
陈清轮不堪其扰,每每形单影只看完信件,都撒娇撒痴似的埋怨着丹红这个“始作俑者”,一句好话都不曾给他留下,就这样不见踪影。
结果这回偏偏再次错过。
陈清轮心烦意乱得紧,像是一口烈火上的油锅,正闷闷地冒着小泡,下属这番话,正似往油锅里浇了一瓢水,劈里啪啦炸开了花。
搞得被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摸不着头脑。
只是从他这态度里隐隐瞧出些什么,于是小心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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