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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有备而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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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被官府衙门严控,想要拓展自己的地盘,只能瞒着官府虚报些人口。

倘若跟官府的关系走得好,这种行径十一二年都不会被发现。

当王槊告诉丹红她虽然被母亲典卖,但村上一直没有上报她户籍已销的时候,即便不太清楚北州的地方情况,她也能隐隐察觉不对。

等拨开雪层后,真正亲眼瞧见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被人侵占播种,丹红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转头看向王槊:“这是谁种的地?我娘半夜从坟里爬出来犁的田、播的种吗?”

王槊抿着唇,垂眸不语。

“咫尺之距,你就看着他们抢占了我家的土地?”丹红的双眼通红。

这话本没有什么道理,丹家与王家充其量算作邻舍,王家哪里有替她看田守家的理由?

可王槊却没有一句辩解。

他知道这片田地是被谁私吞的,甚至亲眼看着那人雇佣的村民开垦农田。

每当王槊坐在田埂上,看着绿油油的麦苗成长、抽穗,他总会恍然间觉得不远处那间空置的房屋里依旧住着幸福的一家三口,而他路过那扇窗下时,还会有一个小玩意飞出来砸到他头上。

他确有私心,并为这一道私心惭愧不已。

丹红盯着他的神色,忽然说:“你知道是谁干的?”

王槊点头:“是里正。”

他说着便拉上丹红往里正家去。

丹红却拽住他的手,止住他的步伐:“等等。”

“你而今回来,这些土地该还给你。”

丹红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她一抬头,发现王槊的神情专注而坚定,心中便有一个念头闪过。

“你不会想替我抢回来吧?”她笑着问。

王槊没说话,目光却悄悄移走。

想要回土地当然没那么简单,但若是王槊这样人高马大的家伙要和里正鱼死网破,他怎么着都得吐出点东西。

可丹红却不想留后患。

毕竟她是失手杀人从流放的队伍里逃出来,若撕破脸难保对方不会为了找自己的茬挖出这件事。

藏狐狸尾巴难,但若是找到对方的狐狸尾巴,令他投鼠忌器,那才是一劳永逸。

她思量间,问王槊道:“不知哪里可借阅北州的州律?”

律法条例虽不是随处可见,但各地都有讲解法条的官堂,来限制规训百姓的行为。

王槊回答:“我记得。”

说着,他便将北州州律每一条依次背下来。

丹红没想到他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大老粗竟识得字,能将冗长拗口的州律背得明明白白,面上露出几分出乎意料的欣赏。

她很快便专心听王槊背诵。

王槊的嗓音本就浑厚,又不知怎么带上了点沙哑,坚定而又深沉,听得丹红时不时就莫名跑个神,好在她能及时把溜走的神思拉回来。

在听到某条州律时,丹红忽然拍手打断,笑着冲王槊说:“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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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隔了老远,被铁链拴着的大黑狗就已经兴奋地往外扑,惊雷一样的叫声接连不断。

屋里人自然被这动静惊动,推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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