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 / 2）

牧云沉声道，“有件事情……”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程?看他的神色，又看了看远处的三个人，让他进去说话，“篮子里是什么？”

牧云把竹篮往前一放，“城西那家的。”

程?揭开盖布，倒吸一口气，“你把女娃买回来了？”

怕程?斥责，牧云抢先道，“以后我省一口饭给她。”

竹篮里的女婴瘦瘦小小，跟只猫儿似的，睡得香甜，程?仔细看她的眉眼。

牧云说，“我们不要，她娘反手就要溺死她，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宁愿溺死也不费心思再去找一家收养。我给了她二两银子……”

本说好随便给点东西换，程?的意思是给一两，牧云一时昏了头，给了二两。他越说声音越小，感觉会让程?觉着他添了麻烦。

“你不是说了嘛，她家已经生了五个女儿，她是第六个是吧，以后叫她小六。”

她很快就接受了，也没责怪，牧云的心终于放下来。

“启程吧。今日的路要走快些。”

程?一人在车厢里坐着，其余人都跟着牛车步行。

今日的天气非常适合出门，是个阴天。小六睡得沉，不吵也不闹，程?给她垫了尿片。

行了很久，余氏在外头说，“程娘子，前头有条小河，可以歇一歇，让牛饮水，再往前走没水源了。”

程?应了。

牛车停下来的时候，小六醒了，也许是饿了，吭叽吭叽哭起来。

余氏问大家有没有听到婴儿哭。

程?提着竹篮从牛车上下来，“余婶，是小六饿了，煮点米汤给她喝吧。”

余氏和桂儿十分惊讶，桂儿一个箭步冲过来，“哪来的娃娃？”

程?对他们三个说，“有户人家刚生了不要，牧云救下来。”

余氏连连说造孽，祁松没有什么反应，牵着牛往河边去。

桂儿已经把娃从竹篮里抱出来哄了。

程?远远地叮嘱祁松不要饮河水，又叮嘱大家一遍，不要喝生水，水囊里的水没了就烧点滚开了的灌进去。

余氏把小火炉放在板车上，倒黍米煮，程?说肚子有点不舒服，她走远一点方便一下。

牧云在啃干粮，见程?一个人往远处走，跟了上去。

这一片都是丘陵，土坡一片连着一片，路泥泞的原因是没有植被覆盖，程?见远方有草有灌木丛，便往那边过去。

余氏抬头，程?已立在坡上，东观西望。

“娘内”，桂儿大喊一声，“她尿了，全湿了！”

灌木丛那里结着一串串黄色的浆果，程?摘一颗凑近闻，是酸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