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摊牌(2 / 2)
她既无情,就别怪他无义。思及此,史之尧不再顾念其他,脱口而出:“你戕害先帝的事当真没他参与?”
此话一出,丫鬟们脸色一白。
史之尧淡淡扫视四人,朝崇宁轻蔑笑道:“瞧她们这样儿,便知殿下手上阴司不少。”
崇宁颇感兴趣地点头道:“你继续。”
“夏宴是你的殿内管事,常常奉命出宫,他从西市给你捎来西域毒物。听宫中太监说先帝驾崩那日还见过此人,之后消失数日方从御花园井中被人捞出尸体。定是那晚我疑心你,以防万一你才杀人灭口。”
“毒针被我拔出,交给赵如梦检验。苍耳荣、青陀罗花、病海棠及泄阳参四药并用熬煮出慢性毒物,虽一时不能致人死地,却能即刻麻痹经脉,中此毒者三到四个时辰必死无疑。这段间隔足够你下毒后抽身离去,嫁祸给姓高的。待到先帝子时毒发,你再及时赶去回收毒针,谁承想被我捷足先登。”
说到这里,史之尧双目冰冷,笑得狰狞。
“四月初七酉时你趁高氏出门,同人假扮成太监偷偷溜进藏春宫,故意打翻香炉趁乱行凶。此事我听感业寺太妃所言,半字不虚。不知殿下为何如此好心,还留此人性命。难不成她与本将一样,亦是殿下算漏的一环?”
崇宁脸色平静,水眸发亮。不愧是她的面首,竟能算得这么准!
史之尧仍不解气,咄咄逼人道:“至于被你们顶替的两位真太监早已命丧黄泉,可惜造化弄人,被我发现尸身。胸口刀约莫五、六寸深,伤口一侧粗糙,一侧锋利。一看便知是单面开刃的匕首所为,我从小在兵器堆长大,这点岂能不知。”
他自腰间拿出一把六寸长的匕首,“啪”一声放置桌面,看向舒窃:“是你所为。”
对方心虚地不敢同他对视。
他又看向制毒的燕婉,她脸红的能滴血,亦是一副羞愧样儿。
“殿下知人善任,把你们这群干才一个个搜罗出来!”
史之尧看向崇宁,眼底波澜翻涌,心绪复杂。他以为吐露胸中郁结便能安然自得,可是说完这番话并不解气。
望着崇宁那双冷漠的眼眸,他愈发不快。
崇宁见他不再言语,轻轻鼓掌两下,道:“中郎将好算计,不愧是我千挑万选的驸马,真真知我心意。”
她以眼神屏退下人,舒窃等人如释重负,溜之大吉。
她洒去杯中凉水,又重新倒上温茶:“夫君以为说这些能让我回心转意,还是说要以此要挟,为侯府交换条件?”
崇宁知晓史之尧所言为真,却不明他话中之意。她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人反而沉默了。
崇宁恍然:“怪不得你这些天温柔体贴,每日陪我恩恩爱爱。我还想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呀,真行,比我还会装。”
“什么做戏?!史之尧气得声音发颤,极力克制才没咆哮出声。
他只想从她口中得个承诺,承诺以后不再行恶,踏踏实实同他过日子,并非真要逼她做事关阖府的利益交换。
她倒好,她偏喜欢往坏处想,以为他有什么阴暗心思,对她不利!
如此以己度人,好像他威胁她似的!
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崇宁蹙眉沉思,丝毫没察觉史之尧眼中厉色。
不一会儿,她仰头道:“皇兄向来疼爱我,又与先帝不睦,如今坐稳龙椅绝不会记挂他身后事。且你我夫妻一体,若东窗事发,我便拉整个侯府下水,你又待如何?”
“驸马威胁不了我,还望自重。”
史之尧阴沉着脸,被她噎得一句话说不出,心里堵得难受。
崇宁温柔道:“此事你只能咬牙和血吞,烂在肚里一辈子。但你放心,我今日并非要害你家人,实在是她们欺人太甚,我若不给点教训,怕是要真被人骑到头上。”
她没有母亲那般不畏人言的魄力,只能以退为进以柔克刚,一边为自己谋贤名一边悄没声儿的害人于无形。
思及此,她破天荒生出一丝愧疚,又道:“倒是难为了你,替我背个黑锅,你母亲怕要恨透你。”
崇宁话中并无嘲讽之意,却软刀子般一字一句割在史之尧心头。
他盯她许久,眼底渐红,气得一句话说不出口。
她这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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