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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反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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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之尧愕然望着气势汹汹的两位权宦,一瞬间打通关窍,明白崇宁为何倏地下跪认错,任他拉扯都不起身。

这便是要做给二人看。

史家人齐刷刷向公公见礼。高公公扫视众人,视线凝在公主背影。

“高公公。”崇宁柔声转头,一双水眸泪汪汪的。

小公主一身素衣,妆容寡淡,一看便是受了大委屈。侯府竟能干出这等怠慢皇家的荒唐事,两位公公心中不忿。

高公公虚扶她起身:“殿下岂能跪拜奴婢。”

“除了九五之尊,又有谁敢让殿下行此大礼?”

此话听得赵氏心虚不已,低垂着头,眼珠子慌乱地转个不停。

崇宁恭敬说:“话虽如此,可婆母教训的有理。崇宁理应下跪认错。”

高公公越过崇宁,问向赵氏:“殿下见了圣上亦可免去繁文缛节,不知殿下何错之有,竟让夫人如此教训刁难?”

赵氏道:“这、这……”她本想给崇宁个下马威,未曾想将此事闹大。

崇宁好声好气地劝慰:“公公莫要难为婆母,婆母是为元元着想,这才让教习嬷嬷亲自督查公主府上下,好让我们学些规矩,以免坏了侯府名声。”

“哦?”高公公挑眉道,“且不提公主府上下奴仆皆出自宫中,公主殿下自幼由太皇太后教养礼仪,一言一行皆为女中典则。

史夫人越俎代庖命乡野村妇插手公主府,是觉得皇家礼数不周,还是生了僭越心思,觉得定远侯府可凌驾于公主府之上?”

一通话说得有理有据,话里话外只一个意思:金枝玉叶的公主岂是你个深宅妇人染指欺负的?

赵氏只觉两股战战,后背冷汗直流。

这高公公何等人物,乃天子身边近侍,他于堂中言辞凿凿,于皇帝本人在此耳提面命有何区别?

见无人答话,高公公又道:“若并非如此,怕是觉得公主殿下柔软可欺,这才敢拿乔作践。这等侮蔑皇亲之举,不知定远侯府敢不敢担责。”

这话一出,赵氏吓得险些站不住。

史之尧咬牙看着崇宁。她一脸慌乱,好似真在左右为难!

“这……”崇宁被高公公说得微微迷怔,她摇摇头,天真而坚决道,“我婆母心善,想必不会存这等心思……一定有误会的。您说是不是,母亲?”

她轻声细语地一问,众人视线一并转移到赵氏身上。这妇人捏着帕子,额尖冒汗,一张大红脸羞得愧疚不言。身旁的嬷嬷们一个个气焰全无,若地砖上生出缝隙,怕不是当场要钻进去。

她见赵氏等人羞愧不言,又疑惑地望向夫君,双眼澄澈地问:“夫君觉得如何?”

史之尧脸色一沉,自高公公进门就知是她的设计。余光瞥见两位宦官注视自己,他收起脸色,挤出一句夫人有理。

崇宁一怔,难以置信道:“若是有理,岂非说婆母故意托人对付我?我与母亲近日相处甚洽,夫君怎么能生出这等腌?心思,竟敢怀疑母亲心术不正?!”

闻言史之尧下颌紧绷,望着她那双失望的水眸,心里气得直发笑。

高公公见状,忙劝解道:“若无误会,便是有人故意撺掇。”

“故意撺掇?”崇宁惊讶地看向赵氏身边的嬷嬷,“……难道是你们?”

李嬷嬷桂嬷嬷早下破了胆,挂满褶子的老脸时红时白,见赵氏连一句求情之言都说不出,赶紧上前下跪连连认错。

高公公凉飕飕道:“萧墙之祸不容小觑,这等丢丑之事,不知驸马要如何解决。”

崇宁难为地说:“毕竟是侯府家事,本宫不便多言。”她说着,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史之尧。

与她一并行眼色的还有两位公公即室内女眷。

崇宁这边的丫鬟太监希望他公正处理,赵氏那边的人则期待他从轻发落。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公理一边是孝道。这种进退两难的事,亏她聪明知道踢给他!

史之尧拳头攥的发白,却只能顺她心意道:“侯府虽有家法,但这等逾矩之事生于公主府,理应按公主府家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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