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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归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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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道:“难不成他见中郎将尚主大受刺激,这才执意要为儿子求娶?”

“或许吧,他和定远侯府结怨已久,攀比自然少不了。”

崇宁仍觉得奇怪,再想到史之尧和温亭书在醉仙楼大打出手的事,她踱步思忖,理清了来龙去脉。

“当初祖母为我指婚时,先说指给温亭书,这事虽没下文,但传到了温相耳里。之后阴差阳错,皇兄赐婚中郎将,中郎将又失手打了温亭书。原本的儿媳被抢,自家儿子受辱,温相这才愤愤不平,要求尚元昭郡主做补偿。”

承明愕然:“中郎将失手打人?”

“元元也只是听说。”崇宁解释,“坊间传言而已,不知是真是假。”

“若真如此就说得通了。温相怨气重,不得不上奏发泄。但又不想儿子被打的事传出去丢人,所以顾左右而言他,只提赐婚不提缘由。”

崇宁说得这些承明早有预料,可难就难在如何解决。

“温千琳仗着先帝旨意一手遮天,藐视朝纲。朕能容他已是宽宏大度,又怎能让元昭进这等人的门楣?”

“男女婚事并非儿戏。这道理我懂,温左相更懂。他连续上奏本,无非是想发泄发泄,讨个说法,并非真要元昭嫁过去。”崇宁笑道,“既然如此,皇兄不如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

“此话怎讲?”

崇宁道:“他温千琳不是想傍上皇亲国戚吗?儿子不够格,还有女儿。”

承明道:“他确实有个嫡出的女儿,尚未婚配。”

“我记得这人昔日做过朝宜公主的伴读。”崇宁泛起回忆,继而道,“元昭虽然及笄但不急于结婚。倒是她哥哥永阳,老大不小了。”

“你是说让永阳娶他的嫡女?”承明眼睛一亮。

崇宁笑着点点头,这腹黑的笑即刻传染给承明。

永阳郡王出了名的风流,他温千琳怎么肯让宝贝女儿嫁给这等纨绔?

“自古长幼有序,元昭的兄长还没成亲,她当妹妹的怎么能早嫁呢?皇兄先以此为由搪塞左相,再说考虑让永阳郡王娶他女儿。”崇宁越说越想笑,“信不信他温千琳会狗急跳墙?”

“如此一来,他定不敢再纠结此事,朕好安心了。”承明久久看着她,“元元,你真是朕的解语花。”

崇宁道:“皇兄真会说笑。元元只懂儿女情长,换成国家大事哪能跟皇兄比。到时皇兄该在后宫多添几位真正的解语花!”

想到国家大事,就想到最近青州作乱的芙蓉教,承明一个头两个大,不禁说给崇宁听。

“芙蓉教?”

“芙蓉教是多年前出现的江湖组织,偶尔在地方作乱,势力零星影响不大,先帝在位时没当回事。如今京郊来报,说是截了朝廷赈济,又消失不见了。”

“这等腌?蚊蝇,早晚被皇风吹散。”崇宁低头给他整理奏本,转而看见案上的樱桃纹香囊。

“怀英哥哥竟然还留着?”崇宁动容。

这是她绣的第一个香囊,针线都是歪的。

她记得这个香囊的来历。

崇宁七岁进宫,一年里母亲舅舅双双毙命。梁太后苦苦求情,永宁帝才留了她一条小命。

当时朝宜刚刚开蒙,高贵妃让崇宁去给她当伴读。她明为伴读,实为侍女。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她活得不如宫里下人,命如蝼蚁人人可欺。

她要给朝宜端茶打水,要替她挨夫子的手板,还要当她的出气筒。

朝宜比崇宁笨得多,但崇宁总要表现得比她还笨,这样朝宜才会舒心。这是娘亲教她的生存之道,崇宁一直记在心里,从不在小事上和朝宜计较。

这天,宫里的姑姑教她们女工针织,作业是绣好一个香囊。朝宜在这方面颇有天赋,绣的荷花栩栩如生。崇宁之前从没学过刺绣,绣的樱桃扭曲又难看。

“你个下贱坯子真是蠢笨,连个樱桃都绣不好。”朝宜揪过她的荷包拿出来给大家伙看,“这么丑的东西,居然叫香囊?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屋内的丫鬟太监笑做一团,一个比一个刺耳。他们无非是碍于高氏淫威,奉承朝宜公主罢了。

朝宜得意地看向崇宁,想在她脸上找到崩溃的神态。

崇宁不哭不恼,平静地看着朝宜,她嘴角露着浅笑,温和又有礼,对刺耳的话置若罔闻。

朝宜瞬间有种一拳打进温水里无奈。

“这蹄子不仅下贱还挺会装傻充愣,和她娘一个德行,以后保不齐一个下场!”旁边的小太监看着朝宜脸色尖细说。

这话朝宜听着舒服,嘴上止不住地笑。

崇宁略微歪头,记住了他的容貌。

朝宜还不解气,指着嬷嬷道:“她手艺不精,该罚!打到见血为止!”

板子落下得声响伴着疾风,嗖嗖得响。

朝宜坐着喝茶,静静观赏崇宁。崇宁闭着眼睛,眉毛都不皱一下,表情平静地好似神游太虚。

她越恭顺端庄,朝宜越觉得她面目可憎!

“啪??”

朝宜一把将茶盅掷在地上。

旁边的伴读不慌不忙捡起茶盅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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