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胎记(1 / 2)
苏荷定定看着方亦成,那目光里有着不可言明的郑重。
他口中的“李姝丽”显然是指死去的那个李姝丽,他也显然对一切都了然于胸。
即便他从未问过她什么。
而当她看他时,他亦看着她。
数日不见,她好似有了些微的变化,尤其今日还梳起了妇人髻,沿着脸颊往下看,领口处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印子。
他立即垂首,收回了目光。
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那红印子意味着什么。
苏荷再次向他道了声谢。
他不愿再多言:“姑娘不必客气,后会有期。”说完纵身跃出窗外。
张秀花本想交待一句“小心别让姑爷看见”之类的话,可窗外哪还有什么人影。
她又问:“亦成给小姐送的是什么解药?”
苏荷编了个理由:“塑骨后体内会生出毒气,故尔每月需服用解药解毒,方公子受了白今安的差谴特意过来送药的。”
张秀花大惊:“那这毒可有防碍,能不能彻底根除?”
“姑姑放心,一年之后便可根除。”
“那就好、那就好。”张秀花松了口气,随即瞥见苏荷手中那页纸:“她……当真有这胎记?”
“她”自然是指死去的李姝丽。
苏荷沉默良久,脑中浮现出那夜飞虹阁里,李建业扯落她衣衫时的情景。
她近身侍奉李姝丽多年,自然也见过那块胎记。
但当她冒充李姝丽后,却忽略了与李姝丽有过不?伦之情的李建业。
差点就穿了帮啊,她想来不觉倒抽一口凉气
苏荷答非所问,“胎记的事,待我奉完茶回来,再想办法。”
张秀花惶惶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刚聊完,春兰匆匆进屋:“小姐,姑爷来了。”
一听说姑爷来了,张秀花立即肃下脸,退到了门口。
不过片刻,谢无痕便推门而入。
今日他穿了身绯色圆领袍衫,肩宽腰窄,仪表堂堂。
二人对视的瞬间,某些不可言传的感受在眸中流转。
经历昨夜,他与她俨然成了身体上最为亲近之人。
谢无痕问:“娘子可用了早膳?”
苏荷摇头:“要不先给长辈们敬完茶了再回来用膳?”
“这事不急。”
他浑不在意,随即让后厨传了小米粥,与苏荷一人吃了一碗,又饮了一盅茶,至旭日东升时,才牵着她去往府中的正厅。
张秀花看着二人极为般配的背影,满心疑惑,问春兰:“咱这姑爷也是奇了,明明那日在街上如杀人罗刹,今日对着小姐却又温文尔雅,你说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春兰想了想,“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反正只要对小姐好就行。”
张秀花叹了口气,“好不好也不重要,毕竟小姐是要离开的,只要不差就行了。”说完转背去干活了。
此时谢府正厅里。
谢母徐南芝坐于首位,两侧位置则分别坐着谢家二房与三房,一大家人说说笑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谢无痕牵着苏荷进屋时,说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他们。
二人先是给徐南芝奉茶。
徐南芝曾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如今虽已年过五旬,却仍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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