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反杀(2 / 2)
苏荷径直去了后厨。
张秀花正在灶台前刷碗,见她进屋,忙停下活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姐没打骂你吧?”
今日一整日李姝丽都郁郁寡欢,就怕她现下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苏荷摇头:“眼下她倒是消停了。”
张秀花转身继续刷碗:“即便消停了也别大意,下次她若敢再动手,你便躲,惹不起总躲得起。”
“知道了姑姑。”苏荷提脚往橱柜前走,指着柜中一篮馒头问:“这是今夜吃剩的么?”
张秀花点头“嗯”了一声。
苏荷毫不客气地提上馒头,转身往屋外走。
张秀花唤住她:“荷荷提这些馒头去做甚?”
苏荷也不隐瞒:“反正是吃剩的,且李家也不短这点吃喝,我寻思着不如将这些馒头放到路边,救济一下偶尔路过的饥民。”
“我的天爷啊。”张秀花急忙走过来,压低了声音:“你当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你偏要摸,若小姐知道了还不得把你吃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姐如何能知?”
张秀花蓦地朝屋外觑了一眼:“这后厨不是还有个郑婆子么,丢了这一大篮馒头,你当她傻么?”
“姑姑到时就说是小姐要吃,那郑婆子总不至去当面质问小姐吧,反正救人要紧,麻烦姑姑了。”苏荷说完提着馒头转背就走了。
张秀花气得直跺脚,末了仍朝屋外觑了一眼,所幸那郑婆子正在杂物间里码柴火,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苏荷提着馒头从后门出了别院。
后门外是一条布满荒草的小径,沿着小径左拐,便是通往京城的山道。
夜色苍茫,此时那山道上仍流落着三三两两的饥民,有些扶老携幼,有些行单影只。
苏荷急忙将篮中的馒头分发下去,饥民们感激不尽,跪地谢恩,嘴里还连连唤着“女菩萨”。
她哪里是什么女菩萨,她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
待所有饥民都分到食物后,篮中还剩了几个馒头。
她将剩余的馒头放在路边,以便别的饥民经过时获取到食物。
做完这一切,夜又深了一重,她提着空篮回了别院。
如此一连数日,苏荷每晚都会去山道上救济饥民。
这一日,她刚将馒头分发完,便见前头夜幕中跑来一人,边跑边喊:“荷荷、荷荷……”
是张秀花。
“姑姑怎么也来了?”苏荷问。
张秀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距离近了,看了眼她手中的空篮,满面张皇:“不好了,小姐知道有人偷馒头了。”
苏荷一顿:“她是如何知晓的?”
“刚刚春兰泡制的饮子太甜,小姐便想吃个馒头解解腻,结果发现后厨没馒头了,那郑婆子便告诉小姐说有人在后厨偷馒头。”
苏荷神色不变:“如此,她也不一定知道是我偷的。”
“春兰已经站出来了,说……说是她偷的。”张秀花都要结巴了,“眼下春兰已被叫进正房,关了门……被小姐打得嗷嗷叫……”
春兰与苏荷住同一屋,两人向来相处和睦,她定然察觉到苏荷每晚去后厨拿馒头之事,故尔才站出来顶罪。
苏荷将手中空篮塞给张秀花,提脚就往别院的方向走,边走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能让春兰背这黑锅。”
“可你又能怎样,你还不是要挨打。”张秀花急步跟上去,身子一横挡在了苏荷跟前:“荷荷,既然春兰肯背这黑锅,那咱们便让她背下这黑锅,倘若你现在贸然出现,春兰前头挨的打便白挨了,大不了……大不了到时给她点儿银子补偿补偿,可好?”
她大黑天跑过来通风报信,不就是想让苏荷有个心理准备么!
苏荷反问:“若是春兰被打出个好歹,区区银子如何能补偿她?”
“可若是你被打出个好歹呢?”
“那也是我自食恶果。”苏荷说完擦过张秀花身侧,急步朝别院后门行去。
张秀花狠狠跺了一下脚,转背跟了上去。
此时偌大的别院漆黑一片,唯有正房的方向烛火通明。
正房建在一片坡地上,屋外是台阶,台阶下守着两名护卫。
从台阶下往上看,伫立的正房恍若一座灯塔,谩骂声、哭泣声不时从“塔”内传出,为这幽冷的夜色平添了几许诡异。
苏荷提脚就往台阶上走。
张秀花一把拉住她,声音隐隐发颤:“我陪荷荷一起进去。”
“不用了,姑姑放心。”她故作轻松地挤出一抹笑,继而拂掉张秀花的手,只身前往。
苏荷快步跨上十余级台阶,伸手推开了正房的房门。
房内一片狼藉,打碎的瓷盏、掀翻的桌子,以及泼掉的饭菜。
李姝丽正举着锋利的剪子,气急败坏地刺向春兰。
春兰则尖叫着在屋中拼命奔逃,她面容红肿、衣衫凌乱,显然已遭受过一轮殴打。
苏荷的出现令二人兀地止住动作。
空气沉寂了一瞬。
随后苏荷跨过门槛,在屋内屈膝跪下:“禀小姐,后厨偷馒头之人是奴婢,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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