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珍珠(2 / 2)
旋开一看,丹丸不见踪迹,里面排满了晶莹剔透的珍珠。
褚昭得意地左右洄游,尾巴溅起小水花,“这是聘礼!”
她衔住司镜垂落在水边的道袍,向下拽拽,示意她矮身,将圆润的珍珠、漂亮的贝壳悉数顶到她怀里。
滑腻的小鱼衔咬住珍珠,放进司镜掌心,又去旁边顶另一颗,忙碌得紧。
司镜手掌微合,小鱼猝不及防,连带着贝壳被困在她手心。
“什么是聘礼?”她轻声问。
美人笨笨的,连聘礼都不懂,那当初还坐喜轿过来。她先前那么用心打扮,全都白费了。
褚昭拱她的掌纹,“就是送给新娘子的礼物!要亮晶晶、沉甸甸的!”
司镜不语,任由小鱼忙来忙去。
各色漂亮的小石子、贝壳堆砌,压得手掌越来越沉。
“你有没有喜欢上我呀?”褚昭累得吭哧,蹭她的指尖。
照理说收了她的礼,美人应该惊喜不已,羞赧脸红,凑过来亲亲她,就像海岱?谢那样。
或者……
褚昭尾尖有点发软,本能露出肚皮,有些空虚。
她还想被美人揉一揉。
司镜起身,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水中小鱼粼光游离,映亮她?秀面庞,莹白手掌托着珍珠,敛袖静立,道袍似雪,仙姿绰约。
褚昭仰头,看得耳腮发热。
女子仰头,自摘了片阔叶,将珍珠装成一斛,放在水边。
“我亦不知喜欢为何物。”她眉目清寂,声如冷雾,夹杂一丝极轻的茫然。
“珍珠贝壳,是用来磨剑的么?”
褚昭翻了一半的肚皮险些没翻回来。
她把自己的宝贝收藏都拢回来,气得腮鼓起来,绯软的鱼鳍恼然甩来甩去。
笨蛋人类!
见小鱼扑朔朔游到水底,再也没回来,司镜在水边伫立一阵,兀自离开。
果真是妖物,反复无常。
御剑回寝处时,却总疑心手掌处有湿嫩物什残存。
她悄然垂眼。
掌心捏了一颗稍小的珍珠,是小鱼最初衔在口中的那一颗。
司镜借着朦胧月光打量片刻。
珍珠某些地方有细小瑕疵,并不圆润,入手微凉,却让人轻易回忆起小鱼撞进手心时的触感。
她足尖点剑,默然御剑返回居处。
后山禁制处偏远,得要一阵子才能抵达,况且路途复杂难辨,先前她便在这里迷过路。
月色无言攀上松枝,枝头寒鸦蜷足,方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如今已然入夜。
薄雾萦绕间,佩剑忽声停滞。
司镜轻抿唇,环顾四周。蔓草丛生,景致陌生。
此处……是何地?
-
沈素素半夜自寝处偷溜出。
她自幼眠浅,睡前又吃得太多,便想着索性不睡了,拎剑到空无一人的广场上。
本意是想倚靠在学殿门前,边吃酒边赏月,兴致来了再练练剑,等半月后的门内考核技惊四座的。
这还不卷死你们!
沈素素捧着自后厨翻出来的梨花白,喝得满足咂嘴,脸飘上红云,不知想起什么,呼呼傻笑起来。
殿前飞檐上落了一只青灰色的鸽雀,漆黑尖喙叼着几根澄黄色的东西。
她细啄慢咽地吃完脆土豆,湿润圆眼在夜中眨巴几下,忽然聒噪开口:“小崽子不睡觉……啊?这个年纪你怎么能睡不着的……”
沈素素揉了揉耳朵,凭醉意摸索到一颗小石子,扬手朝房檐角扔去,“别吵,阿青。”
绒球似的鸽雀扑腾几下翅膀,躲开攻势,“郁绿峰进了妖物啦,被大师姐瞧见啦……可怖可怖,六条莫做,你不怕么?”
“你不就是妖物么?”沈素素咬了一下唇,“虽说是师尊养的。”
没人知道,西州剑修世家沈家的独女,表面豪爽潇洒,实则怕鬼至极。
青灰鸽雀挺起胸脯,“就快化形了、就快化形了!咴咴~”
沈素素绝望抱头,“不要再和那只与你同笼的鹦鹉到处乱学了啊。”
她可不想某日在阿青那张鸟嘴里听见大师姐的嗓音。
说话间,她酒醒了一点,但没完全醒。
弥蒙间睁眼,朝房顶一看,鸽雀竟杳无踪迹。取而代之,一把平平无奇的佩剑就悬在头顶。
剑上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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