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2 / 2)
清溪尽管心中有所猜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一头雾水,蜷腿抱膝将小脑袋放在膝盖上,安静等待二丫的下文。
“妇人和孩子在他们眼里都是物品。”
二丫愤恨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呆呆地望着天空不知在思考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清溪觉得二丫不会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耳畔又传来二丫的声音。
“阿嬷是个好人,她不该跟这里的人一起烂在这里,她本该悬壶济世,走遍名山大川。”
清溪一直觉得二丫身上有股奇异的违和感,有时候像个一无所知的村中小童,有时又像精明市侩人家养出来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又像是个能识文断字的小姑娘。
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二丫已经自顾自地讲述起她自己的故事。
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
杏花村,充满诗意的名字下是遮掩不住的血腥气。
村民们仗着地势险峻,人迹罕至,不易被人察觉,自发组成山寨,靠打家劫舍为生。
他们将从外面抢来的女子关在家中,强迫她们生下孩子,再将孩子养大。
男孩儿培养成下一代山匪,女孩儿模样漂亮的精心培养,送给贵人谋求财帛;模样一般的随便配给村里村中人,锁在村子照顾家中老小,待生下孩子后进行下一轮剥削。
大抵是亏心事做得多,报应临头,杏花村从十几年前起,村中新生儿数量骤减,即便生出来,男孩儿也多体弱多病,女孩儿甚至根本养不活。
村里人仗着贵人庇佑,开始肆无忌惮买卖良家女子,他们看上的留在村里给村民当婆娘,看不上的就打发给人牙子,当成奴隶随意买卖。
二丫便是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母亲也是被村人从外面抢来的女子,似乎还是个抱读诗书的官家小姐。
这样的女子在杏花村犹如蝼蚁,她们像牲畜一样被村民随意践踏磋磨,生下的孩子都不知道父亲究竟是谁。
二丫的母亲在她刚出生的时候神志尚且清楚,时常抱着二丫教她念书识字,二丫也曾有过短暂的幸福时光。
后来,二丫的母亲在村民肆无忌惮地折辱之下神志崩溃变得疯疯癫癫,便由村长做主将她村里其他疯了的女子关在一起,像牲口一般成为村中男人发泄的工具。
大抵是照顾清溪年纪小,二丫对某些事情的描述语焉不详,清溪依旧气红了一张小脸,义愤填膺,“这群人如此嚣张,大雍朝堂不管吗?”
“管?”
二丫黑瘦的脸上泛起讥讽,“他们背后的靠山就是大雍朝廷,不然你以为京城贵人是怎么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阿嬷的亲生孩子又是怎么死的?”
“什,什么意思?”
清溪恍恍惚惚想起来,阿嬷大概率并非村中人,也是被人强掳过来的女子之一,她甚至有一个早逝的儿子。
二丫恶狠狠地磨牙,眼底是消不去的恨意。
“阿嬷的孩子与其他人不同,从小养在阿嬷身边,被教养的懂事知理,认为村中人所行之事丧心病狂,趁着村人教他与其他男孩儿烧杀抢掠之时,摸清离村道路,待年岁稍长些,趁机溜出去到京城报官…”
清溪想起谢听澜身上有些年头的粗布麻衣,糟糕的预感自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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