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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立刻不说话了。
姥姥接话道:“要我说,你还是带我去。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怕,要是法官敢徇私枉法,我就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哭爹喊娘……”
常乐抚额苦笑。
“首先,那叫仲裁员,不叫法官。其次,”常乐拍拍她的肩,“姥姥,你这种大招,得留到最后使。万一仲裁输了,或者老板气焰嚣张,死活不认账,我再派你出马。”
姥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这个严肃的话题就此结束,进入第二议题??给常乐发工资。
满打满算,常乐成为全职女儿已经一个月了。
几位老板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所以,在基本工资两千、绩效工资两千四的基础上,决定再给她追加一千元的红包。
“叮??”
五千四秒到账。
常乐看着银行卡余额,强压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两声,故作姿态道:“照顾家人是我应尽的义务,谈钱就见外了。”
“那我撤回了?”林文娟拿着手机试探道,“24小时内的转账都可以撤回。”
“哎哎别呀??”常乐急忙制止她,赔着笑,“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嘛。”
大家笑作一团。
“对了,还有件事。”林文娟慢慢敛笑,一脸严肃道,“咱家虽然不是个正规公司,但还是应该给员工交医保社保。我打听过了,你这种情况,可以交灵活就业医保,跟职工医保是一样的。你以前是在江城交的吧?你是想直接续上,还是在咱们市重新交?”
常乐陷入了纠结。
现实的问题摆在她面前,选择在哪儿交,意味着以后她要在哪儿长期定居。
当然,如果她有了更好的工作机会,换一座城市也未尝不可,只是……
人心就是这样,每一次选择,都是在天平上放一枚砝码。砝码越多,想要推翻重来就越难。
“还是……在家里交吧。”
“行。”林文娟说,“医保社保加一起,是一千四。”
“哎等等??”常乐急声道,“只交医保行吗?社保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林文娟严肃道:“你得为以后考虑,等你老了怎么办?”
“……我不想考虑那么远的事。”常乐停顿片刻,分析道,“现在退休年龄不断延后,我能不能活到领退休金的那天还是个未知数呢。”
姥姥一巴掌削在她的后脑勺,呵斥道:“怎么说话呢?年纪轻轻的,别老死啊活啊的,不吉利。”
常乐捂着后脑勺,转头看着姥姥,面目狰狞地嚎叫:“姥,你再这么削几次,我的寿命还得再短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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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常乐在小区门口搭上顺风车,两个小时后,江城熟悉的景色渐渐映入眼帘。
小车在劳动仲裁中心门口停下,一下车,常乐就看见了珍姐。她敞着羽绒服,里面是一身深色职业装,脚上一双黑色短靴,显得利落又干练。
见到常乐,珍姐咧嘴一笑,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珍姐,好久不见。”
“也就一个月没见。”珍姐认真打量着她,“感觉你变年轻了,像女大学生。”
“真的?”常乐惊喜地摸摸自己的脸。
过个年还能颜值回春?
珍姐笑着说:“你之前给我的感觉就像一棵蔫巴巴的生菜,现在不一样了,好像重新泡在水里了,水灵灵的。”
常乐有些听不懂:“泡在水里?”
珍姐认真地说:“你知道生菜在冰箱里怎么保鲜吗?把根部泡在水里,就能保存很久。蔫了的生菜也可以用这个方法起死回生。”
常乐若有所思。
也是,这段时间,她在家里吃好喝好睡好玩好,没有工作压力、年龄焦虑、婚育烦恼,心情好了,自然就显得年轻有活力。
所以啊,家人就像水一样,让她又活过来了。
两人往大厅里走,常乐顺嘴问道:“珍姐,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珍姐愁眉苦脸,“你看了我发的那些视频了吧?一个比一个气人。”
珍姐自从开始做自媒体后,轮番尝试了育儿、美食、家长里短几个赛道,只有“大龄失业女性找工作”这个赛道稍有起色,让她收获了一波流量和粉丝。
常乐分析道:“我觉得你这个主题选得不错,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你就一边找工作一边拍,能找到工作最好,找不到,起码也有了素材。”
珍姐大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她掏出手机,“正好把今天的仲裁过程也拍下来。”
她退回到门口,招招手,唤常乐过来。
“帮我个忙。”她把手机递给常乐,示意道,“我往里面走,你在我侧面跟拍。”
常乐依言拍了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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