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1 / 2)
“A15,A15在吗??”
一道高亮的嗓音,将易诚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儿呢!”常乐急忙举起手,催促易诚起身。
跟着服务员进店时,她还顺手从门口的吧台上捞了一把瓜子。
两人被带到中间的一处卡座坐下。
易诚正要拿菜单,常乐提醒道:“这家店有团购,双人餐才129,就买这个吧。”
易诚忍不住笑了:“请你吃饭还团购,这不显得我太没诚意了吗?”
常乐不以为意:“又不是相亲,这么讲究干什么?该省省该花花呗。”
“还是点菜吧。”易诚摊开菜单,递到常乐面前,“想吃什么可以自己选。”
常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听我的,买套餐。你不买我买了啊,你把钱转我就行。”
“哎你??”易诚无可奈何,只好掏出手机,“算了算了,我买吧。”
店内闷热,两人没坐多久,额上就泛起一层薄汗。
易诚脱下羽绒服,只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露出白净的脖子,看上去清清爽爽。
常乐也想脱下外套。拉链拉到一半,她才突然想起,里面穿的是一件紫色牡丹花纹的保暖内衣,跟她姥姥穿的是同款??
这还是前几天逛街时,林文娟为了凑够三件六折的优惠,强行给她买的。
常乐尴尬地拉上了拉链。
“怎么了?”易诚注意到她的脸色,关切地问。
“……没什么。”常乐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懊恼自语,“早知道就穿件体面点的打底衫了。”
易诚若有所思。随后,他双手揪住卫衣的衣摆,往上一掀,里面的T恤也被带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腹部。
轮廓清晰,瘦而不柴,甚至还有格状的起伏。
常乐瞳孔骤然放大,嘴巴呆呆地张开,又赶紧合上。
易诚脱下卫衣,往下扯了扯T恤,又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
常乐心虚地挪开视线。
易诚把卫衣递给她,“穿我的吧。”
常乐挠挠鼻尖,没接,“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里面还穿了T恤。”
易诚站起身,把衣服塞到常乐怀里,转身去餐台取小料。
他的背影刚在拐角处消失,常乐就飞快地脱下羽绒服,手忙脚乱地套上他的卫衣。
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袖子需要挽两道才能露出手腕。不过味道还挺好闻,像春天的香樟树。
还带着余温,熨帖着她的胸口,连带着心脏,都融进了这片暖意中。
没过多久,易诚就端着小料回来了。他的视线落在常乐身上,牵唇笑了下,没有发表意见。
常乐故作镇定地嗑着瓜子。
幸好此时,服务员端来热气腾腾的鸳鸯锅,菜品也一一上桌,摆放整齐。
在等待锅底烧开时,易诚又聊回了刚刚的话题:“对了,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过去的事?”
常乐把桌上的瓜子壳拢到手心,扔进垃圾桶。
“因为啊,”她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也有同样的困扰,到底该去大城市打拼,还是待在老家安度余生。说实话,我挺纠结的。”
易诚摇摇头,“我们俩的情况不一样。”
常乐说:“其实本质上都一样。你辞职回家,虽然是形势所迫,但也是你主动选择的。你肯定也纠结过吧?”
锅底终于烧开了,红油翻滚,香辣扑鼻。
常乐往锅里涮了几片羊肉,慢悠悠地说:“我在上大学前,也对大城市充满了向往,以为自己一毕业,就能成为一个白领丽人,在高档写字楼里上班,下班后回到漂亮的公寓,还有一柜子精致的衣服。后来发现??”她嗤一声,夹起涮好的羊肉,“全是幻想。”
她一边嚼着羊肉一边吐槽:“大城市的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租着便宜公寓、吃着垃圾外卖、上着毫无前途的班的底层打工人。
“都说大城市机会多,可我完全看不到我的机会在哪儿。在BOSS直骗上?还是在前程堪忧上?都说大城市很自由,可我天天起早贪黑地上班,连单休都是奢望,这也叫自由?
“还有的说大城市热闹繁华,我每个月除去房租吃饭和交通,只剩下一千多,繁华和热闹,我只能看看,根本消费不起。”
易诚蹙着眉,注视着她,眼里有几分不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