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生牛犊不怕虎(1 / 2)
郎中的话一出,队伍瞬间静默,被驳斥的人脸色涨得通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若是诸位也如那人所想,”郎中撂下手中蘸了墨的笔,看向排着队等待的众人:“姚某学术不精,还请各位另请高明。”
说着起身就要收拾桌上的东西,一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架势。
“别别别??大夫,您先帮我爹看看吧??”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快步上前拉住郎中,语气急促地开口:“我爹的病已经拖了三个月了。起初只是轻微的咳嗽,之前找了临镇的郎中,也开了些止咳方子,一直不见好转。上月开始,我爹他一直高热不退,甚至、甚至前几日还咳出血丝……”
郎中收拾的动作顿了顿,看向男子。男子见状马上招呼兄弟将自己的父亲抬到到郎中的面前,一个面色枯黄的老者躺在担架上,止不住地咳嗽,他眼窝深陷,骨瘦如柴。
郎中走进老者,蹲在他面前把脉。按着老者的脉搏,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脸色凝重,久久不言。男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敢轻易出声,怕打扰郎中诊治。
郎中松开了对方的手,起身走回摊子前研磨。
男子脸色一喜,连忙追问:“怎么样,大夫,我爹他情况还好吗?他现在吃不下睡不着,一整日都在咳……”
“若病情初显便去杏林堂诊治,必定药到病除;若高热初发就去杏林堂,恐怕要吃些苦头,针灸、药剂双管齐下,亦能根治。”郎中停下写药方的动作,抬头看向家属,语气平静地开口陈述。
他视线扫了眼队伍里神态各异的众人,低头继续写手上的药方子,语气中全无丝毫怜悯:“可你如今才来,病入骨髓,药石无医。我能做到的,也就是开几方安神的药剂,让病人病痛缠身时不至于太过难受。”
队伍中有些人听到郎中的话语,惊得后退两步,连滚带爬地跑开。
“咳咳咳??”老者脸色涨得通红,双目惊得瞪圆,勉强撑直身子,指着郎中断断续续地开口骂道:“……庸医!庸医!”
“爹??我当初怎么都不该听你的,绑也要把你绑去杏林堂!”在老者的咳嗽声中,男子悲愤填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用力扇了自己几耳光,因着用力过度,整张脸都被打得红肿。
“大哥……”一旁的兄弟上前控制住男子,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姚郎中抬着手,对着半空的纸笺吹了吹,看着上面半干的墨迹:“悔之晚矣。”
“该。”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赵婶冷笑开口,生怕身旁的汤穗穗误解,马上补充道:“这郑老头啊,平日里就数他对杏林堂意见最大,远远看到了两位大夫都要绕着走??走了走了,不看了。这些人啊,早晚会有自己的报应。”
赵婶拉着汤穗穗,不再看这些人的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路上,赵婶又跟汤穗穗聊了些别的,到岔路才依依不舍分别。
汤穗穗背着药篓继续往杏林堂的方向走去。杏林堂的位置在镇北,再过几个街口便出了小镇,到镇外去。
不过今日往杏林堂的比平日里要热闹上一些,药堂门口围了好些人。杏林堂有两位大夫,坐诊药堂的是较为年长的姜大夫,头发虽已花白,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另一位陶大夫二十出头,负责出诊事宜,给不能亲自来药堂看病的病患诊治。
汤穗穗背着药篓挤进去,看到排在姜大夫诊治队伍里的,有好几张方才在土地庙外的面孔。
“你、你、还有你??”汤穗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要一个个点出来,指着他们开口,“你们不是说,‘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来找女大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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