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1 / 2)
宁瓷转身回了小厨房,过了好一阵子,见各位大人们都纷纷离开了,她才端着润喉解乏的薄荷姜蜜茶去了正殿。
谁曾想,严律尚在里面。
幸而宁瓷走路不疾不徐,这会儿刚到正殿门口,便听见严律的声音,她及时止住了脚步。
正待她反身离开,却听见严律道了声:“我取代了卫峥大人,上任兵部右侍郎一职,实在惭愧。卫峥大人是太后娘娘您身边儿的左膀右臂,太后娘娘您向来心善,要不,过段时间,等您和皇上的气消了,还是把这右侍郎一职,还给他吧!更何况,我这左肩上的箭伤尚未痊愈……”
宁瓷忍不住地在心头翻了个白眼,然后便快速离开了。
真真是虚伪!
宁瓷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回答严律的,但在午膳,她服侍太后用膳时,太后却状似无意一般,问了她一句:“严律得了三品右侍郎一职,却又担心得罪了卫峥,想要把这位置还回去,宁瓷,你觉得,严律既然有这般礼贤谦让之意,还像是你梦里出现的叛党吗?”
宁瓷明白,不管严律曾经做了什么,光是他为皇上挡箭这一番,就足以让所有人闭嘴了。
纵然她再怎么劝说太后,也是无济于事。
于是,她只好回应道:“朝堂之事,宁瓷向来不懂,只是女儿家心思,害怕梦里出现的画面。”
“所以啊……”太后拍了拍宁瓷的手,道:“哀家才想让你与严律正式认识一下嘛!你会发现,严律不仅一表人才,才思敏捷,而且,向来只为朝廷做事,不曾有半分僭越之心。”
宁瓷忍不住地腹诽了一番,那严律狗若是真想把右侍郎一职还给卫峥,做什么要提及自己左肩受伤一事?
真当所有人都眼瞎吗?
耳边,却听见太后又道:“虽然你说你不懂朝堂之事,但哀家觉得,你对某些事情的看法,还是非常敏锐的。”
宁瓷浅浅一笑,为太后布了个菜,方才道:“我只是胡乱说说罢了,老祖宗您见笑了。”
“哀家问你,”太后忽而屏退了周围其他侍婢,方才对她正色道,“先前你说,哀家绝不能书信一封给王兄告知宫中发生刺客一事,你担心,会有其他人在暗中监视?”
“是。”
“这么些天过去了,那刺客也惨死牢中,你觉得,哀家现在可以书信给王兄了吗?”
“不可以。”宁瓷直言道:“不论有没有人在暗处盯着,这个节骨眼上,老祖宗您绝对不能与金人那边有任何往来通信。除非,大金可汗直接与您一封家书,而您大大方方地回信,从中提及刺客一事,这个尚可。否则,绝对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你在担心什么?”太后的声音莫名压低了几分,整个脸色都是一派肃然。
宁瓷倒吸一口冷意,涌现到口边的话,却还是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无妨,你大可随便说说,哀家只是胡乱听听。”太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可宁瓷在太后身边生活了这些年,太后脸上的表情出现些微的变化,代表的是怎样的含义,她早就摸得透透儿的。
这会子,她深知,太后绝对不是胡乱听听,自己的一番言辞,定然会左右自己的根基。
于是,她也轻松地笑了笑,道:“老祖宗,您知道我向来胆儿小,自从梦见严律之后,我总是担惊受怕的。我还是担心要么是严律,要么是其他什么人,会在暗中等着您出个什么差错。”
太后忍不住地“哈哈”一笑,道:“哎呀,宁瓷,哀家的乖孙女!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样胆儿小。有时候朝堂之上,太过胆小,是坐镇不住的。”
宁瓷也笑了:“朝堂之事,只有老祖宗您这般福德深厚的人,才能镇得住,我向来福薄,胆儿小就小点吧!”
“如果当初,不是那帮多嘴多舌的言官们倒腾,如今你也是跟玄儿成亲好些年的太子妃了。如果当初真真做了太子妃,这些朝堂之事,还是要了解一些的。纵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未来为玄儿排忧解难,也是一件善事。”
宁瓷的眼睫微颤,看向一旁的碗碟,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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