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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毛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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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食盒送出去之后,常青青的心情激动了好一会儿。可她自觉早已不是前日春心乍动毛毛躁躁的愣头青了,如今在恋爱一道已经很有经验,便强压嘴角故作镇定一路走了回去。

走到南邻巷口,却远远被一片石头给砸上了腿,她吃痛地嘶了一声,下意识抬头去寻。

近旁的大柳树上倒挂了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姑娘,下巴尖得很,脸颊瘦得几乎凹了下去,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她啊了一声,半晌才打招呼道:“槐阳!你怎么在树上挂着?”

槐阳嘻嘻笑道:“看你走路晃晃悠悠跟流了魂一样,叫你一下!”

说罢,槐阳又接二连三丢来几个圆滑光亮的石头,噼里啪啦坠在她身前,齐整整排成一串。

常青青真心实意赞美道:“好厉害!”

槐阳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拍拍裤子,窜到常青青旁边揽着她的肩膀,得意道:“这算什么?我打水漂可以打十几个水花,有空教你!”

常青青送外卖头几日不大认路,在街坊间穿来穿去,愣是没找到。街边的槐阳见她来回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了三回,险些笑出声,这才上前给她指了方向,于是两人便认识了。

槐阳姓柳,是南邻巷土生土长的小孩儿。打小时候一场大雨冲了她家的茅屋,自此便没娘没爹,每日在街头流浪,街坊邻居知道她家的境况,从前偶尔也会接济。

可谁家的银子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随着她年岁渐长,街坊也不愿再成日养活一个孤女,况且接济多了自家也过不去日子,还要被人挤兑说要么收养了成全自个善心,后来便也没什么人再愿意出头。

打小吃百家饭长大,柳槐阳最是能揣摩别人脸色,早知道不能靠别人赏饭吃。可她生性野惯了,不愿把自己卖给谁家为奴为婢,索性只在街巷里转悠,渴了饿了便帮人跑腿做些活计赚点饭钱,困了自回自家的破烂茅草屋睡一夜,如此一来,好歹是全须全尾长大了。

槐阳是本地人,对京城南邻巷周边所有事都知根知底,哪处路最好走,哪家种的杏树最茂盛结的果最香,她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

常青青一个双重意义上的外来户,看她如看京城活百科。槐阳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一点,可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厉害新鲜。每回说起民俗风采,常青青都亮着眼睛听,一脸崇拜地捧场,于是惹得柳槐阳越说越骄傲,每日最喜欢凑到常青青近前来唠嗑。

看着槐阳脏兮兮的脸蛋,常青青唔了一声,蓦地想起来一个要紧事儿,她搓了搓手:“槐阳,我问你个事儿成吗?”

柳槐阳也不问是什么事,只砸了砸嘴:“一个馒头。”

常青青说:“一碗云吞。”

正好是饭点了,她才送了单外卖挣了钱,有的是钱请好姐妹吃饭。

“成交!”柳槐阳生怕她反悔,拽着她去了钱大娘的云吞摊。

肉馅云吞热腾腾出了锅,皮薄馅儿大,撒上胡椒粉香菜干料小葱,馋得人直流口水。

柳槐阳一呼噜吞下去一个,烫得嘴里边翻来覆去炒起了馄饨也舍不得吐出去,硬生生吞了下去,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香!”

常青青:“……你慢点吃,别烫到了。”

柳槐阳摆摆手,又吞下去几个,这才摸了摸肚子问她:“你刚刚想问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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