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大喜之日(2 / 2)
随着锣鼓和炮竹的声音,锦岁的心也随之揪紧。她不晓得日后裴家会待她如何。她虽心底喜欢裴霁明,但她仍对未知的未来感到惶恐不安。
戌时的鞭炮声还在耳边响彻,锦岁已被喜娘推进西厢暖阁。朱漆木门“吱呀”闭合的瞬间,满院的笑语喧哗突然隔成两个世界。
喜烛芯子“噼啪”炸开火星,将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映得忽明忽暗。锦岁盯着盖头边缘垂落的流苏,突然想起他望向自己时疏离的目光,拜堂时刻意保持的距离,都在提醒她裴霁明讨厌和她成亲。
锦岁手中紧紧攥着那支绯色玛瑙步摇,心中惴惴不安。
亥时的梆子刚过,窗外的嬉闹声渐次消歇。
良久,她听见门扉被推开的声音。
锦岁的心此刻忐忑万分。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撞破单薄的胸膛,耳畔嗡嗡作响,连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裴霁明穿着喜袍,缓步进入。
见到安静端坐的锦岁时,他并没有掀盖头的想法。他原是打算不来的,但架不住祖母一直劝他去一趟。
可当他真真看到坐在那的锦岁时,他又想快些离开这里。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裴霁明打算推门离去。
锦岁将覆面的珍珠垂帘掀开一角,美眸此时已经噙了泪。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夫君。”
裴霁明定睛一瞧,也算是瞧见了新妇的模样。
锦岁身着的嫁衣鲜艳如火,金丝绣线勾勒的并蒂莲自裙裾蜿蜒而上,在烛光下泛着的光泽,与她如雪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金线绣制的牡丹纹遍布袖口,繁复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
眉如远山含黛,却蹙着淡淡的哀愁,眼尾处的胭脂晕染得似泪非泪。盈盈秋水般的眼眸中藏着化不开的孤寂,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小巧的琼鼻下,朱唇不点而赤,却因紧咬而泛着青白。
烛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嫁衣上的金丝流光溢彩,却也将她消瘦的身形衬托得愈发单薄。红妆艳丽夺目,可她清冷孤寂的气质与周身萦绕的哀愁,又为这份美貌增添了几分易碎的凄美。
锦岁抬眸见到裴霁明的模样后,心跳又狂跳不止,呼吸陡然凝滞。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袭赤金暗纹喜袍。他剑眉斜飞入鬓,如墨般的瞳仁深邃似幽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削,将他的脸庞勾勒得立体而俊朗。
玉冠束起乌发,英气逼人。喜袍束腰处的玉带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
锦岁望着这般模样的裴霁明,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狂跳不止,连耳尖都泛起了红晕。
见裴霁明未说话,锦岁心底升腾出一份隐隐的期待。
于是锦岁小心翼翼的开口:“夫君,我们还未喝合卺酒。”
她不敢去瞧裴霁明的眼睛,短短几句话已经让她紧张万分。正当她想要起身斟酒时,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必唤我夫君,娶你本就并非我本意。你虽明面上是我夫人,但我决不会同你行夫妻之礼。”
冰冷的话语像刀子,像利刃,字字句句剜着锦岁的心。裴霁明明明就在她面前,他们分明距离这般近,可裴霁明的神色淡漠如霜,说出的话却比腊月的寒风更刺骨。
锦岁攥着嫁衣的手指发白,嫁衣上的金丝线硌得掌心生疼。
他们分明就是拜了堂的。
她的喉结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自己的喉间很难发出声音。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眼角泛红。
锦岁想要解释,可撞见裴霁明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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