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梦(1 / 2)
见原清逸不动声色地将脸转开,长宁也识趣地将身子坐正。
温热的掌心贴过冰雪脸后沾上了凉气,她再度将手摊至暖炉旁,话在口中绕了几圈,终将“父亲”二字咽下,吟吟笑道:“我先前总会梦见兄长,却无法看清你的面容。如此反复,也令我生起了思念之心,又恰逢年关,料想兄长应在谷中,遂才会来见你。”
长宁不擅扯谎,亦不愿隐瞒,刨却暂时无法提及之事,倒所言无虚。
琉璃眼纯粹坦然,纵原清逸识人无数也看不出半分虚假,深眸游移间道:“为何要亲近?”
此话宛若在询问苍穹为何有星月,长宁微撅唇:“如鱼之于水,云之于天,我与兄长本为同根。昔日我不懂,兄长为苍龙谷日夜操劳亦无暇。而今我既明了,自然巴不得日日夜夜同兄长一处,以解昔年分离之痛。”
为表亲近之心,烟眉适时地蹙起。
澄澈的目光让原清逸一瞬心滞,可纵信她,他也不信幽泽,不信原霸天。
黑眸一凛,他注目道:“你还说要永远伴我身侧?”
“自然。”
“若有一日我们兵刃相见又如何?”
“兵刃相见?”长宁又忍不住凑近身,端详他道:“兄长何出此言,我连剑都拿不稳,如何与兄长兵刃相见?”
话了,她又挑起烟眉:“莫非兄长见我体弱,欲亲授武艺?”
长宁从未想过他会伤害自己,兵刃相见也可作互执刀剑,若能让他教自己习武也好,又多了可以相处的时机。
见她果真不懂,原清逸顺着道:“那你想学吗?”
长宁扯开一朵笑,如实回话:“坦白来说不想,学武费时费力,闭关少则几日,多达几月。可我还得照顾圆圆,也放不下大白鹅,而且刀剑冰冷,哪有蔬菜瓜果好闻。再说了,我在苍龙谷亦不惹是生非,有兄长护佑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想来我当没必要学武。”
长宁边说边留意着冰雪脸的动静,他怎会突地提起此事,莫非昔年父亲作了何事,令他仍怀疑自己?
她所言情真意切,原清逸寻不出丝毫端倪。如今他尚不清楚幽泽的意图,她既有心亲近,那自己不妨作出兄长的照拂,想来定是利大于弊。
见他气息平和,长宁也不再多虑,就算他真有疑心,自己日日亲近,也能逐渐获取信任。
值时,马车忽地颠簸,她本就身子半倾,遂重心不稳地朝前扎去,堪堪撞在厚实的胸膛上。
听到细微的“啊”声,原清逸速将她的头拨起:“撞疼了?”
长宁一手捂鼻,一手按在他的腿上,嗡声嗡气道:“哥哥,你帮我瞧瞧是不是撞断了?”话毕,她仰头作了副可怜巴巴样。
原清逸将人扶正,跟着坐到她身旁,大拇指轻抚过高挺的鼻梁,秀致鼻头,又扫过玲珑粉面,忍不住捏了捏方道:“无碍,只是些微泛红。”
此乃他头回主动靠近自己,长宁心下大喜,麻利地将他的手捉紧:“再摸摸其余地方呢,兄长的胸膛厚实,撞得我脑子都晕晕呼呼。”
原清逸哪会听不出这故作之话,他也没戳穿,倒真拿起另一只手摸向玉额,乌眸以及下颌。
过往他从不知女子的肌肤细腻柔软,不由得眼角轻提:“都已摸过,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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