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梦(2 / 2)
一段不算太长的路,却因风雪而步履蹒跚,身后踩出的脚印已悉数被掩埋,好似从不曾有人踏足。
长宁一手撑腰,“呼呼呼”地盯着三丈外的廊台,打算一鼓作气地奔过去。
然而她方抬腿便觉出一股不同于琼花的冰冷,她募地朝阁楼望去。
“咔嚓”,一块冰团往窗台上砸,碎成冰渣子纷纷往下掉。
奇怪,她方才明明感觉有人在盯自己……
琼花自勾角红檐飘落,于空寂的院中呼呼入耳。
长宁也没作多想,飞快奔到了廊台,她将衣袖上的雪悉数掸去,“吭吭”地轻了几声嗓。
雕龙木门大开,一眼便能瞥到地上垫着的整块厚毛垫,墙上挂着副中土地形图,下置金丝楠木案几,其上呈放着白釉高脚瓶,斜插一枝红梅。两侧皆由白玉龙凤呈祥檀木屏风隔开,望不见内里。
长宁垂耳聆听,左侧有茶水“咕噜”的轻沸声,清新间还夹带熏香。她方提起脚尖即于右侧嗅到丝浅淡香气,此乃原清逸身上的气息。
三年前的夏夜,他倒在自己身上,纵然浑身沾血也难藏呼吸中的药香,其间还夹杂着梅花的清幽。
长宁敛眉,步履轻悄地转过右侧屏风,香味愈发清晰,及至眼底刚瞥见流云衣摆便停下。她恭顺作礼,声音如脆桃:“尊主有礼。”
彩彩再三叮嘱在原清逸面前“父亲”二字乃禁忌,曾有人斥他弑父乃大逆不道,以至于受凌迟之刑。亦不得唤其“兄长”,曾有人责他戮兄有悖伦常,以至于被狼群活活咬死。
她也不得在其面前自称“妹妹”,总之一切与亲缘相关皆需闭口不言。
长宁站得毕恭毕敬,又忆起彩彩提醒在原清逸面前需表现得卑躬屈膝。想到自己养的大鹅被白虎惊吓之形,她耸起肩膀。此时一阵细风刚巧灌来,她瑟缩得毫不费力。
原清逸直勾勾地盯着长宁,一团白气氤氲在唇上,衬着两团饱满的脸颊,令她看来宛若水晶包子。目光往下剜视,细脖如同承载着含苞待放花朵的枝茎,柔弱,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拧断。
指腹摩擦着扉页,原清逸的视线紧贴在玉肌下若隐若现的脉管上,纵使二人隔得不算近,他也闻到了血香。
屋中静谧,加之定定站立,五感被无限放大,长宁沾了雪的身子愈发冰凉。而且室内竟连暖炉亦未有,牙齿“咯噔咯噔”地试图乱蹿,她不得不绷着脸竭力维持镇静。
见她身如抖糠,原清逸的目光落在玉颊上的两小团阴影上,轻轻吐出一枚带毒的刀:“你怕我?”
声似冰雪,飘落于长宁滚烫的心尖,只停留霎那便消失殆尽,她将舌头理直:“尊主神威,宁儿甚为敬仰,今日得见,遂心喜难抑。”
心喜?
原清逸最厌血脉亲缘,原霸天昔年将长宁囚禁在西谷,他当上尊主后也对其置之不理,若非她主动来见,他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个妹妹。
柔弱的小东西。
原清逸在心头冷哼了声,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两瓣嫣唇,仿佛一碾上去就能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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