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完(2 / 2)
“灯灭人死!你们都乖乖变成副本里的干尸吧!”
她并不闪避虞绛的攻击,反正这具快死掉的身体根本来不及碰到自己。
果然,在话刚落音的刹那,朝着自己扑来的身影果然烧干了最后一滴蜡液,火焰“呲”的一声熄灭,空中掉落了几粒火星子。
虞绛,被烧得干干净净。
阿喜婆嘴角扬起,目光扫过不堪掩面的唢呐陈,如她无数次刻意的视而不见那样。她回头,准备收割剩下玩家的残躯。
然而此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
“喂,火候差不多了。”
“你在跟谁说话?”阿喜婆眉头微蹙。她差点忘了,灭掉玩家的灯笼,可杀不掉这个奇怪的NPC。
等等……玩家呢?
前方的棺材敞口倒在地上,棺材板横在一侧,本应随蜡烛熄灭而死的四位抬棺玩家,此刻却不见踪影。
不详的预感如惊雷滚过心头,她还未来得及回神,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骤然从身后袭来。
下一秒,阿喜婆整个人被狠狠束缚住,如同坠入无边无际的浓稠泥潭,无法挣脱、无法动弹。
“他在跟我说话。”冰冷如同鬼魅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阿喜婆低头,终于看清那裹住她的是比蛛网更致密的蜡油。
是虞绛!那个原本应被烧成灰的蜡像人Boss!
“你?!怎么会!你不是引爆了自己,最后烧得一干二净了吗!”阿喜婆声音陡然尖锐,不可置信。
她亲眼看到虞绛焚烧殆尽,做不得假。更何况,在荒村副本的压制和同化下,对方早就无法自由动用蜡像化能力,现在又是如何做到将身体化作蜡制的牢笼?
“没有哦,那位虞小姐可没拿我的打火机,也没引爆自焚。”沈百希的声音在空中悠悠响起,偏偏不见人影。
“又是谁在说话!”阿喜婆几近崩溃,这是她从业以来第一次遭遇如此不可理喻的景象。
蜡液从虞绛身上蔓延而出,禁锢住她的身躯,正一点点攀上她的脖颈。不出片刻,她便将被蜡油封住全身每一寸肌肤。
就在死亡的倒计时即将归零时,一阵乐声突兀地从她身后响起。
那是唢呐的声音,凄厉而哀切,却并非副本中用于迎亲的曲调。这陌生而又隐隐熟悉的旋律,如冷风穿脑,竟令阿喜婆骤然清醒。
眼前浓重的幻雾仿佛被什么拨开,迷瘴褪去一半,失踪的玩家也一一显现。他们正站在鬼新郎身后,神情从容。而远处村屋屋檐下的灯火仍在闪烁,并未如她以为那般被自己熄灭。
唯一未曾改变的,是紧紧包裹住她的蜡液,来自身后安然无恙的虞绛。
而自己,即将被这名外来的低级副本Boss吞噬。
“原来,陷入幻境的是我,陷入【混乱】的……也是我。”阿喜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喃喃出声。
但她没有力气愤怒,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唢呐声牵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怎么会吹《梨花落》?那明明是……那个人为我谱的曲子。”
虞绛顿了顿,蜡液已将阿喜婆脖颈以下尽数封冻。听见这话,她不禁停下了吞噬的节奏,学着幻境中阿鹂的模样,歪着脑袋靠近阿喜婆的肩头,轻声说:
“都跟你说了,他是刘锦舟啊。”
阿喜婆全身一震,像是被什么定住了。
“对不起……阿鹂。”唢呐陈停下演奏,艰涩开口:“是我。”
“刘、锦、舟!”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记忆深处被尘封的爱与恨瞬间翻涌。
“你竟敢回来!你竟敢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唢呐陈抬起头来,多年未敢直视的那张脸,此刻终于在眼前。他张了张嘴,有太多话想说,却数次欲言又止,最终才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如果我说,我当年并不知道这些村民的嘴脸,那天也不是有意在车站丢下你……你会相信吗?”
阿喜婆冷笑不语,她早就不是那个轻信情话的少女了。
“我那晚回家才得知,我妈重病卧床多日,也因治病欠了村里一大笔债。那些混蛋便以母债子偿为由,抓走了刚进村的你。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却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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