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玫瑰(1 / 2)
枫朗时诵大厦,七层。
安诵水葱一样的雪白指缘迅速精准地敲击着键盘,有节律的嗒嗒声在透明宽敞的办公室响着。
看“Prince桉”写代码,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办公室里的人都喜欢看。
蒲总吃得真好。
此前,主笔画师Prince桉断断续续和他们联系了两年,最终好似是因为身体无以为继,换了主笔。
但画风和之前就相差很多了,这个月Prince桉突然回来了,近距离见了人,众人才知道这是个年轻男孩,身体这样差。
蒲云深原本让安诵加入,是为了让他和自己有资金、事业上的纠缠,这条线就交给安诵随意发挥,公司主推的是他上辈子实践过的路线,哪知道半路出了岔子。
他又拗不过安诵。
安诵在里间和众人交流的时候,他就隔着一道玻璃门,在外边办公。
关系是早就公开了的,他连头像都换成了安诵的侧脸照,只是最近才带给众人看。
“……还行,他们都很照顾我。”
“眼周怎么这样红?”
“早上忘吃药了,”安诵正讲着,他旁边那个颀长高挺的男生倏然驻足,似乎神经在一瞬间紧绷,紧张地看了看他,轻声,“那你……”
“他们人都很好的,”安诵说,“我没有发病。”
个子很高的两个男生并行着,牵着手,一起走进了电梯。
“那也得吃药。”
*
蒲云深态度很硬,安诵劝服他让自己加入、继续开展B线,费了不少功夫。就一次忘了吃药,就触动了蒲云深敏感的神经,直到夜晚睡前都在强调这件事,并掀开他的眼皮、仔细查看了他的瞳孔。
被人盯着自己眼珠子瞧,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安诵睁大眼睛看着他,那高挺的鼻梁凑近、又远离。
蒲云深揉了下他的眼边。
身.下那仰头望着他的男生,眉眼英挺迷人,骨子里的优雅舒展开来,不见半点一个月前的脆弱,被他检查完之后,就去玩手机。
或许是在和谁聊天,也许是在和弹珠交流。
他精神状况越来越好了,蒲云深似乎又找不到理由紧紧管束着他,让他和自己不分彼此地日日牵连在一起,瞧向人的眼神里,时不时闪过一道焦虑。
安诵一点儿都不知道蒲云深在想什么。
他右手垫在脑后,一副舒展慵懒的模样,实际上正开着小号翻评论区,眼神凉薄淡漠。
评论1:[真的假的,鹿田区不是精神病院吗?怎么会是戒同所?]
评论2:[起号的,散了散了,他说他是重生的,我踏马还是圣母玛利亚转世的呢。]
评论3:[别吓人啊哥,我家就在鹿田区,你这么一说我脊背都凉飕飕的。]
评论4:[楼上的哈哈哈,小心死掉的那些同性恋变鬼去找你啊哈哈哈……]
帖子转得极快,但安诵不到半天就被封号了。
睡前,蒲云深伸手探了下那只桉树的额头,原本只是习惯性动作,一摸,手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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