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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装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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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云深离开没多久,安诵便打开了侧卧的门,弯腰把人的被子抱起来,晒到楼下。

天气阴沉了好几天了,第一次等来天晴,外墙的玫瑰树小心翼翼地舒展枝条,站直身子。

安诵力气小,又抱着被子走了一段距离,额角便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脸色柔白得仿佛要透明,玫瑰色的唇轻抿着,气色还算不错。

他坐在水池边的藤椅上休息,薄而脆弱的眼皮盖上。

监控对面,蒲云深的心脏微微涨了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每天给他晒被子、铺床做饭,为什么就是不理他呢?

安诵纤密的睫毛微闪,薄薄的眼皮里、眼珠微微滚动,迟钝地睁开了眼,下意识朝四周扫了一遍。

他产生了一种被人窥伺、注视的感觉。

但周围没有什么人。

安诵又轻轻阖上眼,打算睡一个小时,醒来再去画画。

其实他没有多么生蒲云深的气,只是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没有经历过和其他男生、互开黄腔的时候,蒲云深这样问他,他一是害怕重生的事被猜到,被当成怪物,二是这种难以启齿的毛病,是个男生被问都会觉得难堪。

而且这种病如今又没影响他正常生活,他未来又没打算再找伴侣,治不治好也无所谓。

当然能治疗最好。

但这种话题不该与蒲云深商量。

安诵一向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自从患了ptsd之后,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步步塌陷,即便是当年身体正常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伏在另一个男生怀里哭,还把人家哭立了。

又被蒲云深拿这个问题一问,安诵的世界直接崩裂。

至今没理会人。

这样也好,他隐隐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太密切了,他有点害怕,正好也算降降温。

等过几天,蒲云深开学了之后,就更没空顾上他了。

*

“真的,蒲哥。”

“有用的。”

“咣”得一声,一瓶茅台放在蒲云深布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卢海宇按着他的肩,笑得贼眉鼠眼,一副出谋划策的军事模样:“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没听说过吗,蒲哥?”

云翎是捧哏的,点头:“对!”

蒲云深被三四个人围拢在中央:“……”

深吸了一口气:“办公室内禁止饮酒,有别的办法吗?”

“有的,蒲哥,有的!”韩俊熙道,几个人凑在蒲云深旁边犹如麻雀开会,“不会喝酒,那,你上去就亲,按着人来一炮问题也会迎刃而解的!”

蒲云深额角轻轻地跳,问:“靠谱吗?”

“绝对靠谱,蒲哥。”卢海宇竖起大拇指。

“除非蒲哥不会喝酒,哈哈哈哈……”

“我会喝酒,”蒲云深说,“而且不能做强迫人的事。”

“不对吧,上次聚会你都没喝。”

“对,蒲哥有一次去我叔家谈合作,桌上的酒一滴都没沾。”

蒲云深对“酒”之一字讳莫如深。全是因为他上辈子醉酒后,躁郁症发作,差点儿强行把安诵的水晶棺撬开,他身体素质不错的,费了好些个保镖才把他制住。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清冽沉凛的眸,注视着那瓶可以让他丧失理智的液体。

握住它。

仰头往嘴里灌去。

周围的卢海宇他们几个张大嘴巴:“真喝啊……”

哪有把茅台当成白开水一样灌的。

完蛋了啊,万一蒲哥是第一次喝酒,这个喝法给人喝死了怎么办?

“蒲、蒲哥……”

就在这时,蒲云深的手机说话了,传出来一个温和急促的声音:“你们别灌他……”

这个声音如同一条暖流,注入道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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