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睹物思人(1 / 2)
彼时他们成婚不久,是汉军和楚军的战事最水深火热的时候。
连他们的洞房花烛,都是匆匆而就的。
现在想想,颇多遗憾,他未曾好好多看两眼她,未曾和她多说两句贴心话,就入了鸳鸯帐。
那时她虽然已是他的王后,依旧在军中做着司马的事情。
深夜,他练兵回来,见她还独坐灯下处理军务,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听见他进来的动静,赵令徽抬起眼皮,脸上的笑压不住疲惫:“练完兵了?”
韩信到她身后坐下,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缓慢地揉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最近事太多了。”赵令徽往后一靠,靠在了他的怀里,他怀里散着淡淡的松香气,让赵令徽放松下来不少。
闻到这松香气,赵令徽就知道他来之前就沐浴过了,唇角勾了勾。
“有什么事情,也别全让自己担着,不是还有曹参吗?”韩信的手指移动到了她的肩膀上,缓慢而有力地按捏着。
“他呀,能把自己那份处理好就不错了,可别逼迫他了,再让他干别的,可就要一头撞死了。”赵令徽搁下笔,阖上眸子,安心靠在了他怀里,“你不也回来的挺晚吗?还说我呢,身上还带着凉气。”
韩信身体僵了下:“可是凉到夫人了?”
“没有。”赵令徽咯咯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心满意足地吸口气。
“我可以为夫人分忧。”韩信松口气,继续给她按肩膀。
他的呼吸撒在她耳朵边,弄的她痒痒地,往他怀里缩地更深了。
“我可以的。”赵令徽应着,紧锁的眉头逐渐舒缓。
韩信抬手,小心地帮她把眉间“川”字抚平:“阿初,我还没有字,你帮我起一个,好不好?”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赵令徽睁开眼,侧脸去看他。
韩信在她侧脸啄了下,以一种极为蛊惑的语气道:“阿初有字,我也想有字,好让阿初唤我。”
其实,他是想让阿初暂时从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神之听之,介尔景福’,含介。”韩信凑到她耳边,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嗓音醇厚,温润,让人忍不住坠入这样的温柔间。
赵令徽轻笑两声:“重言。”
韩信:“嗯?”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重言,好不好?”赵令徽回头,恰好对上他酡红的面颊。
“好。”
强迫自己从前世的回忆中挣脱出来,韩信见曹参嘴开开合合,刚才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曹参先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嘴角抽了抽,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再继续问下去,但好奇心促使他问出了口:“大将军也有心悦之人?”
怎么看,他也看不出来大将军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
“嗯,自小就认识,自小就喜欢的。”韩信笑意到了眼底,一双眉目情意深浓,任是无情也有情,饶是曹参也恍了神。
不得不承认,大将军生了一张好面庞。
既是放在心底的人,寻常又不曾听他提起,想到眼下这个乱世,曹参对那姑娘的命运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不由地无辜生了几分叹惋,也就没再多嘴问下去,刚想说点什么安慰韩信,见他站了起来。
“走吧。”韩信眸光的笑意瞬间一扫而尽,淬了寒光,看的人发冷。
曹参对这眸光再熟悉不过了,战场之上,大将军动杀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重言去哪里?”
“去亲自惩治扰乱军纪者。”韩信长身玉立,负手看他,周身的温度冷下去,但是语气坚定,“以儆效尤。”
汉军有军纪,狎妓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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