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夺人所爱(2 / 2)
并非是她不舍,而是此玉佩赠出去,韩信问起来,她无从解释,必定叫他们二人生嫌隙,她以后的筹谋,更不好实施。
感受到腰间灼灼目光,且越来越炽烈,赵令徽暗叫不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大王若是爱玉佩,待臣回汉地后,奏与汉王,多少宝玉,都替大王寻了来,臣这玉佩做工粗糙,实在是配不得大王。”
英布扬起脸,狭长的眸子眯起,凌冽之气散发:“赵大人的意思是,孤的眼光粗糙,或者说,一方粗糙的玉佩,赵大人都舍不得与我,那还谈什么封赏!”
随着英布身上的气息危险起来,周围的将士也都缓缓拔了间。
寒光熠熠,大殿之内顿时冷了几分。
赵令徽咬下后槽牙,心里骂了几句,面上不减笑意:“大王,非是臣小气,也非是臣看轻了大王。实在是……这玉佩,乃是……”
她故意停顿了下,面上的笑意渐渐换为伤感,眼睑红了:“是亡妻之物。”
少年人立在眼前,广袖戴冠,翩翩有礼,眼眶微红,极度隐忍,胸中似有千万委屈,不得诉说。
英布刹时哑然,他就是再强横,也没有夺人亡妻遗物的道理呐。
那厢赵令徽眼底越来越红,强忍着未落下泪来:“臣妻与臣自幼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十五岁嫁了臣,臣无能,不能庇佑于她,不过一年,死在乱军中,只留了这方玉佩做念想。如今臣虽有了荣华富贵,却是孤枕难眠,夜夜梦回,惊醒之时,惟对着一方冰凉的玉佩落泪。”
一面说着,一面忆起苏应,赵令徽堪堪落下泪来。
英布这时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杵在那里没了主意。
他做过强盗不假,但做的也是劫富济贫的档子,万没有夺人情意的道理。
趁他思忖之时,赵令徽已经解下来了腰间玉佩,捧在手心,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阖了眼睛,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咬牙,捧到英布面前:“假使一方玉佩,能换的大王信任,那臣也愿意忍痛割爱,赠与大王,只愿大王,多加珍爱于它。”
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配着泪流满面,英布忙给推回去:“不不不,这信物还是大人您自己拿着,孤没有夺人所爱的喜好,孤不过与赵大人开个玩笑,惹了赵大人伤心事,切莫责怪。”
两旁的将士也都会意,收了剑,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不过??”英布捻了下自己的手指,眼中的邪气一点点迸发出来。
赵令徽还没落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玉佩不是目的,目的是威胁她!
“还是得赵大人留下点什么来,孤才安心,免得,反,复,无,常。”英布一字一顿。
赵令徽压下心底的寒意:“臣是完完整整地过来,九江王总不能叫臣不完整地回去吧,汉王见了,哪怕是臣有心替您遮掩,也瞒不过去呐。”
英布嘴角带笑,落在赵令徽身上,电光火石间,腰中剑拔出,唰地又收了回去。
“嘶??”赵令徽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已经被血浸透,隐隐传来痛觉。
“如果赵大人欺骗于孤,那就不是一道伤口这么简单了。这两条胳膊……毕竟,我可不是宅心仁厚的汉王。”英布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赵大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应当清楚。”
赵令徽咬着牙,硬生生把气捋顺了,没表现出一丝痛楚,语气淡淡:“臣明白,臣在汉地,恭候九江王到来。”
捂着胳膊离开九江王府的路上,赵令徽在心里把英布给千刀万剐了八百遍。
暂且咽下这口气,早晚九江王是要死的。
前世他就是死于叛乱,今生她更要叫他不得好死,伤她一条胳膊,她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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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帷幕不时撩起,十月的天气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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