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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远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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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没有再做解释,而是扬起泛着酡红的脸,轻声道:“雁守疆,谢谢你,帮着我见识了另一番天地。”

戎马,知己,还有,自由。

?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把华书从纠缠不清的梦中惊醒,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昨日未完的行李整理,她尽可能地希望将这里的一切都带走。

然而能装的都装进去,也不过一个简单的包袱,她掂在手里自嘲一笑:“原来我与这里的牵绊这么轻,这么浅。”

来时众人迎,去时,就不要送了。

拎着包袱,牵着黄骠马,她决然地离开了这里。

茅季看着身边视线凝灼的雁守疆,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雁守疆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茅季:“茅叔,你想说什么?”

茅季一脸焦急:“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是什么身份,你若能……”

“茅叔!”雁守疆打断他,“她是人,不是旁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茅季:“怎么就是工具了,你们二人年岁相仿,又两情相悦……”

雁守疆连忙打断:“何时两情相悦了?”

茅季:“怎么没有?她每每看着你时都双目放光,若不是心悦于你为何会如此?”

雁守疆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她看谁眼睛不放光?”

“便是对踢雪乌骓,她每日晨起遛马时,都温柔得好似能弥出水来,方才还抱着踢雪乌骓的脖子依依不舍。”

“还有阿莫,都走到马圈了,又回过头去把阿莫想要的‘问鹊生’挂在门外,季尉、风耀、秦泰甚至是你,每个帐子她都去留了东西。

“她若是心悦我,怎得没见抱着我脖子依依不舍?怎得没有在我帐外徘徊不止?怎得昨日和我喝了酒还谨守礼仪只字不言?”

茅季:“……你这像是在吃味啊?”

雁守疆:“……”

“我没有!只是提醒你不要乱说说,没得坏了人家清誉。”

茅季:“谁乱说!老夫我绝不会看错!那女娃娃绝对对你有情!”

雁守疆越发恼羞成怒:“你也不过年长我十余岁,我长胡子你都不长,充什么老呢?”

茅季陡然被掀了痛处,气急道:“你个混球!与你老子一样讨人嫌!”

失口提到雁郑,两人心中都是一痛,不再针锋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茅季才再次开口:“我虚长你几岁,与你阿父姑母都是旧交,也勉强算你的长辈,所以不得不说你几句。我是怕你今日不留她,来日要后悔。”

雁守疆没有接话,他怎么可能不想让她留下呢?

那是他二十年人生中头一次生出的妄念,如烈火灼心,如断骨接续,如饮鸩止渴,如沙海寻针。

可是他又怎么能试图将她留下呢?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华书有多想留在边郡,一个月前的醉酒之夜,他就已经看到了她的挣扎和痛苦,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他又怎么能再次让她陷入痛苦的抉择?

抉择,都在逼着她抉择,他不能,更不想。

但是他也好奇,抓心挠肝地好奇,那个让她宁愿放弃自己也要回长安的事究竟是什么?或者说,究竟是谁?

茅季见他不语,只能叹了口气:“你不愿意听,我也不得不说,今日她回了长安,做回她尊贵的临尘公主,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你们二人之间就再无机会。”

雁守疆还是没有接话。

他收回视线向南方远眺半晌。

数千里长安路,漫漫不知期,愿你平安,愿你如愿,愿你我能有再会之期。

?

离了军营,华书没有直接去城门口,而是转去了渭源乡。

此时的渭源乡刚从夜梦中醒来,嘈杂渐起,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烟火气。

华书原本是一路疾驰,此时却慢下步伐,恨不得这段路程再长一些。

“阿疏哥哥!”

远远地,红鱼儿就披着一身红推开篱笆门跑了过来。

之前华书说她大了不能再闹着要人抱,这次见面果然规矩许多,跑到近前还规规矩矩行了礼,小小人儿板板正正,当真可爱极了。

华书却一个俯身就把她抱了起来,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肩膀上。

红鱼儿被她抱的一愣,扭头看到了马上的包袱,隐隐察觉了不对劲,便抱住华书脖颈蹭了蹭:“阿疏哥哥又被赶出来了吗?那今日红鱼儿的房间给哥哥睡。”

华书眼眶立时一红,手上也紧了三分,她没有言语,径直进了院子。

时辰尚早,除了在服田役的郑廉,郑媪、小宝和鹊枝都在家中,与几人道过来意,华书强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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