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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动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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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了一个棋师先生,如此离奇的事件经过一日的发酵,在鸿清棋院里生出千奇百怪的传言。

有人说此事与徐万钧丧命于水中一样,是一场意外,而更多人却咬定这是九灵山上的邪神发怒,以水和火分别取走两人性命,接下来棋院里一定还会有更多人遭遇不测,死亡的方式将会与金、木、土有关,凑成五行,以完成邪神的祭典。

如此诡邪的传言一出,必然引得很多棋生心生恐惧,早晨在大广场聚集停训时就有人问曹景,能不能放弃参加秋奕,离开棋院回家。

曹景严厉责骂了散播谣言者,并一再强调赵知海身死只是一件意外事故,是他前去旧藏书阁调取书卷时手中的烛台不慎掉落,点燃了书册,这才导致发生大火。

聚集结束前,曹景说马上就是秋奕选拔,让各位棋生不要分心在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上,专心准备棋赛,神都的秋奕决选比什么都重要。

再者,棋院里也会安排更多的守卫,给他们配上桃木剑和法器,从即日起到秋奕选拔结束,每天都不间断的巡视,以令众棋生心安。

监院的话没有起上什么作用,离开大广场时,棋生们脸上仍然挂有惧色。

武晴说完,静看着陈钰雪和白森,眼里是一层难以消去的怯意。

“不用过于担心,武小姐,”白森道,“棋院里绝不是什么邪神作祟。”

“是么?”武晴的目光转到白森处,仍是无法安心。

白森一时语塞,她不知道怎么说些安慰的话,在这千年前的古王朝,雷鸣闪电都能被视为天公发怒,不可能大谈什么科学意识和唯物主义,这棋院里又接连发生了两起离奇命案,要空口劝解武晴别害怕,白森自己都觉得话语苍白。

这时,陈钰雪轻柔道:“晴姐姐,既提到了五行,我就借题往下说,依我之见,世间万物皆如五行相生相克,但是邪一定无以克正,就算九灵山上真有邪神,然心存正气者,神鬼亦敬之。”

她深吸一口气,在木床上坐直起身,道:“昨天下午要不是晴姐姐站出来为苏师姐说话,监院他们就弄不清棋馆门外发生了什么,苏师姐一定会蒙受冤屈。晴姐姐如此行守正道,何须担心邪神近身?我看,现下最应该担惊受怕的,是那些仗着权势欺凌同窗之徒。”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武晴听罢,当即眉开眼笑。

“雪妹有这等真知灼见,我再担忧,就显得是我无故心虚了,”武晴笑着指使侍女采莲在木桌上摆好棋盘,“雪妹,来,我们手谈一局。”

陈钰雪欣然应允,两个女子坐到木桌旁,开始对弈。

白森独自走到静房一角,远远打量着专心下棋的陈家千金。

刚才她那番话,几乎让白森认不得她了,尤其是那句“心存正气者,神鬼亦敬之”,白森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心如蛇蝎,视自家仆役性命如玩物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的。

这女子,究竟有多深的心计呢?

也许是觉察到了白森的目光,陈钰雪从棋盘上抬起眼,向白森这里看过来。

她尚未从烟火毒中痊愈,整个人都还有些憔悴,窗外淡白的阳光照进屋内,落在她那张娇美的脸上,令她看起来像是一块无瑕白玉。

她迎着白森的目光,翘起嘴角,莞尔一笑。

不知怎的,白森打了个寒噤,她立时想起那日在静海县秋市上,猫尸案真相大白时,陈钰雪手持一支杏花金钗在脑后发髻上比划着,远远地笑问“这支金钗,好看么?”

因赵知海身亡,下午的棋理课都上不成了,武晴在医馆一直待到傍晚,与陈钰雪对弈,两人下棋下得不亦乐乎。

白森彻夜未眠,陈钰雪见她一脸疲惫,让她到静房的木床上休息,白森也不推辞,脑袋一碰到竹枕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桌旁的对弈还在继续,眼看到了与颜洵约好的时间,白森以回寝房拿些私物为由,暂从医馆离开。

来到天枢棋馆门外,颜洵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双布靴。

见白森来了,他迎上来,由衷钦佩道:“果然如白姑娘所言,地道和酒窖里的脚印的确是赵知海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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