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不轨之人(2 / 2)
阿罗鄂奉父王之名驻扎历都,只带了几名自己亲信的将领,此番出战,亲信自然也会随行,而历都后方的大本营便交由宋阔代为统领。
祝无恙气势汹汹,领着精兵锐将,誓要直取历都,而宋阔却一反常态对他毕恭毕敬,言语之间皆是归顺之意,阿罗鄂见昔日傲慢无比的抚北将军对他卑躬屈膝,毕竟虎符在他手上,只有他能号令全军,一时间竟然滋生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感。
阿罗鄂请他入座,亲自为他斟一杯酒:“宋都尉,你放心,他口气如此狂妄,称三千精锐杀尽我历都两万战士,我定要杀杀他的威风,狠狠地挫他的锐气,待我取他的项上人头回来,给你我二人祭酒。”
阿罗鄂士气大振,如今就连抚北将军都对他低眉顺耳,称他是戎族第一勇士,他一定要让父王看看,谁才是继承王位的首选。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阿罗鄂彻底放下的防备之心,与宋阔称兄道弟,甚至扬言待他日后登上王座,定会助宋阔成为大乾太子,兄弟二人共襄盛举。
待他喝得满口胡话,烂醉如泥,宋阔因酒色醺浊的双目瞬间变得清明,居高临下地睨着四仰八叉地躺在行军床的阿罗鄂,眸中顿时闪过一丝狠绝。
他举起豁口残缺的酒碗,碗中盛满烈酒,碗口倾斜着泼洒而下,酒光飞溅之间,狠狠地砸向地面。
他紧紧皱着眉头,俯身扯下阿罗鄂腰际一块铜青令牌,营帐之中腥臭无比,他半刻也呆不下,快步走了出去。
三日后,狼烟四起,黄沙漫天。
历都城门大开,朔风猎猎,阿罗鄂身披甲胄,骑着烈马,身后万余大军严阵以待。
祝无恙手持一杆红缨枪,轻蹬胯下战马,赫然出列,虽身后仅有三千精兵,但他神色自若,甚至唇边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
旌旗蔽日,战鼓声响彻云霄。
*
苍海郡万余兵马,一路向东北前进,前军为轻骑部队,以日行六七十里的速度有条不紊地前进。
苏怀黎身居前列,身下一匹雪青骢不疾不徐地跑着,这匹马跟着她一路从星城到苍海,又从苍海前去历都,相处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竟也生出了一些感情。
雪青骢性格温顺,耐力持久,虽不似行军作战的烈马,但胜在极有灵性,有雪青骢傍身,苏怀黎的驭马术竟也精进了不少。
行至一片荒无人烟的枯地时,苏怀黎骤然觉得脊背一凉,她下意识攥紧勒着缰绳的手,雪青骢察觉到她的异常,猝然停下了马蹄。
因她身在前列,甫一停马,身后的部队立刻便能察觉到异常之处。
苏怀黎蹙着眉心,慌忙转身向后方望去。
季棠察觉身侧之人落空,紧急勒住□□之马,行至苏怀黎跟前。
见她眉心紧拧,神色不虞,不由得担忧道:“妹妹,你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
目下正值午时,日头猛烈,苏怀黎额角伸出细密的津汗,指节因过分用力地攥紧缰绳而泛白。
季棠下意识认为她面色苍白是因抵挡不住骄阳似火,体力不支,生了头晕目眩之感。
可只有苏怀黎清楚,自己手心和额角的汗是心悸导致的冷汗。
方才分明感觉到一记阴冷的目光落在身后,可她一转身,那诡谲的视线便消匿在泱泱人群中。
那毒蛇般的阴湿感令她惶恐不安,她越是压下胸中的心悸,那股莫名的不安感越是躁动,仿佛即将冲破她的喉咙。
莫非是因为她思虑过度,出现了幻觉?
苏怀黎眉心微顿,唤来霜月:“将军多久没传来消息了?”
霜月瞧她郁郁愁愁的模样,便知她是担心前线的战况。
“开战那日后,前线便再也没传来新的消息了,约莫五日罢。”
一旦开战,十天半个月没有消息都是正常的。
祝无恙是谁?御敌无数的平川将军,虽然此番开战,我方在人数和地域上都不占优势,但主帅身经百战,定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苏怀黎并非不相信他,她也知道现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带兵前去支援他,而且不是在此地踌躇不前。
或许,是她多虑了。
临近寒冬,白日疾行能减少将士们的体能消耗,此处一片荒无人烟,四处漏风,一到夜晚温度骤降,天寒地冻,他们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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