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抚北将军(2 / 2)
宋阔的母亲卢氏独留历都,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儿子,历都和京城的信笺每月一封,几乎没有断过,宋阔入京之后,极得皇帝赏识,有贺绍的扶持,他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平步青云。
卢氏得知儿子仕途顺遂,渐渐地也从丈夫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卢氏所言:“我从不奢望儿子能够重新回到我身边,自古忠孝难两全,他若能在朝堂之上发挥才干,也算是全了他父亲的夙愿,可他竟然在最鼎盛的时期回了历都。”
宋阔以家中尚有孤母为由,抛却了京中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奉命驻扎在了历都。
“甫一回历都,他就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稳固历都的边防,可不知从哪日起,他变得沉默寡言,终日借酒浇愁。”
历都的情况却变得愈加糟糕,甚至能看到戎族人出现在街道上,历都的百姓与戎族人世代为仇,水火不容,一时间爆发了激进的民愤。
是领兵镇压民众的,竟然是宋阔。
那日,卢氏与儿子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她质问他,入京为官数载,是否全然忘了当年父亲是如何教诲他的?忘了他从小立志,杀尽仇敌,还边疆百姓一个安定。
他却痛苦不堪,生父的恩他不敢忘怀,可养父的命令他又怎敢忤逆?
卢氏骂不醒他,也不愿眼睁睁地看他认贼作父,便打算搬出都尉府,从此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宋阔念及母亲年迈,自行离开了府邸,寻一处私宅隐居。
卢氏与祝无恙交谈时,几度落泪:“我现在每日吃斋念佛,就是为了给我儿子积点阴德,他如此行径无异于助纣为虐,我生怕终有一日会遭到反噬,自食恶果啊!”
祝无恙洋洋洒洒又写了几千字,这才让长风送了出去。
*
苏怀黎收到这封信时已是几日后了。
吴望轩终归是一城的父母官,城中大小事务,都得经由他来裁夺。
好在苍海郡地处偏远,朝廷的手一时半会伸不到此处,苏怀黎便传出消息,吴太守不幸身患重病,缠绵病榻,现今苍海郡大小事务暂由都尉代为管辖。
吴望轩的死一时半会还不能公之于众,民心易乱,贺绍也会起疑。
她让刘忠良手书一封送去京城,坦言兵权握着吴宴手中,还需一段时日才能让吴宴松口。
这几日她忙得可谓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喘息,便在水榭旁寻了一处廊下坐着。
当初她心里憋着闷气,一狠心就没给他写信,这几天忙里忙外气也消了大半,细数一下日子,两人分别了竟有月余。
深秋已过,凛冬将至,今日这样和煦晴朗的天,她独坐廊下,微风拂过脸颊,竟然泛起了凌冽的寒意。
她想他了。
这次信笺的内容与往日很不一样,祝无恙罕见地将这些军情机密说与她听,更是煞有介事地让长风写了一本起居录。
她明眸浅弯,心胸豁然舒畅,看在他如此诚挚认错的份上,她便大发慈悲不与他计较。
她仔仔细细地信笺从头读到尾,骤然觉得宋阔此人有些熟悉。
从回忆里翻来覆去地寻找,竟然当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前世,她与祝无恙闲聊时,无意间听他提及过,在祝无恙还跟着父亲上战场时,宋阔就已经被封为抚北大将军,不及弱冠之时俨然成了一军的主帅。
祝无恙对此人印象深刻,是因当年西州一次战役,突逢暴雪,祝家军不幸深陷险境,是宋阔不记功过带兵增援,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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