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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记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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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为什么与爹爹至亲的哥哥,却从未来探望过他们哪怕一次,在她心中血浓于水的亲人应该是日夜相伴着的,比如她与父亲和母亲。

随后她坦言道:“念念觉得,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就像上次我在书房见到爹爹在给人写信,您说那是写给祝叔叔的,还说祝叔叔与您是一辈子的挚友,但我却从未见过您给皇帝伯伯写信,说明他并不是重要的人。”

在她的观念中,既然是不重要的人,就不必放在心上。

李易有些讶异,但也表示深以为然。

这些像是理不清的线团一般的疑惑并未困扰李念太久,很快地,枕月居就迎来了好消息。

父亲母亲告诉她,在她生辰之际,会有客人来枕月居做客。

这对李念来说简直是太新奇了。

祝山协同夫人宋潇和儿子祝无恙到访枕月居,甚至还贴心地给李念带了西洲独有的蜜饯和封存良好的乳酪冰。

李念并不怕生人,反而对客人展现出极大的热情,她生得粉雕玉琢,樱唇琼鼻,性子还十分讨喜,祝氏夫妇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

在李念眼中,祝叔叔同自己的父亲一样生得俊朗,宋阿姨的装束却与母亲不同,不是优雅的襦裙,而是干净利落的束腰青袍,好似闯荡江湖的女侠。

但她第一眼还是落在了两人之间站着的那位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甚至比宋阿姨还要高出些许,剑眉星目,甚至惹眼,虽然浑身上下透露着异于常人的气质,但她还是窥见了几分青涩。

宋潇对儿子介绍道:“阿越,这就是母亲常和你提起的李念妹妹。”

李念很自然地把对方纳入同龄人的范畴,笑盈盈地上前道:“阿越哥哥你好。”

除了父母,从未有人唤过他的乳名,还从未有人叫他哥哥,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似乎还有受宠若惊的成分。

他本就含蓄,不似李念那般热烈,低眉见妹妹伸出的细手,轻轻地一握,便很快地收了回来,手心残留了细腻的触感,久久挥之不去。

暌违已久的友人在枕月居相谈甚欢,李念对此毫无兴趣,平日里只有柳书和剑心陪她出游,现下好不容易有了能够亲近的同龄人,李念在征求父母的同意之后,满心欢喜地拉着祝无恙上了马车。

彼时的李念当真把祝无恙当作哥哥,并未有什么男女大防,她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却没注意到他脸上的错愕和无措。

李念带他逛遍了淮州城,这亦是祝无恙生平第一次南下,他很快地被此间的江南美景所吸引。

两人一同去吃李念最爱的江淮菜,尝了云觅糕和蜜糖水,祝无恙极少吃甜,但见李念吃得开心,他也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这种甜,和西北的蜜饯全然不同,是那种甜润似水,沁人心脾,携刻的心间久久萦绕的甜。

饭后两人便去了不远处的西宴楼,这日恰好排的是李念最爱听的戏曲,戏中唱的腔调是淮州当地的方言,她听得津津有味,但祝无恙却是一头雾水。

李念察觉出他眼中的茫然,于是差柳书去问问戏班主能不能换成外地人士也能听懂的语言,面对一锭金子的诱惑,班主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莫说是换个语言,就是包场清客也不在话下。

很快,祝无恙听懂了戏曲中的故事,但他的眸色也从茫然瞬间转成了另一种光景。

这样的神情,李念却是读不懂了,她问道:“阿越哥哥,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发烧了吗?”

说罢,还要抬手替他试温,就像母亲以往对她那样。

额间猝不及防地触碰到冰凉细腻的手背,祝无恙心脏蓦地一紧,他不敢动,但却从牙缝中勉强挤出一句:“我,我没事。”

“真的吗?”李念有些不信,因为她感受到手下的皮肤有些莫名的热。

这是正常的吗?

“真的。”祝无恙勉强扯出一抹笑,抬手轻轻地将额上的手拉了下来,若是一直放着的话,他真的要不正常了。

李念继续转头听着优美动听的戏曲,祝无恙也红着脸,继续听着这些淫词艳曲。

他虽然年纪小,但该懂的也都懂了,毕竟常年与士兵打交道,在士兵之中相互传阅聊以慰藉的话本和画册他不可避免地看过一些,其大胆程度和今日所听的戏曲不相上下。

他不知李念有没有听懂其中的深意,但他是听懂了。

唱的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淫词艳曲入耳他很难不羞愧。

他不由得疑惑,此地的民风已经如此开放了?

鼓起勇气问道:“念念,你知道这出戏唱的故事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李念坦然道,悬在凳子上双腿不自觉地晃呀晃,表示她心情愉悦。

“嗯……大概就是我和阿越哥哥之间的关系吧。”

“……”

好吧,这一问,彻底让祝无恙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滚烫的脸颊,好在李念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两人一连听了好几出戏,若不是柳书在一旁小声提醒,夫人老爷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李念差点听到忘我。

李念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西晏楼,祝无恙却如释重负。

淮州城到郊外的枕月山还有两盏茶的车程,李念便缠着祝无恙打听西州的趣事,微暗的马车内闪烁着李念亮晶晶的眼眸,她对他的经历十分感兴趣。

但是听到后面,她又不由得失落道:“可惜爹爹娘亲不会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要知道,这次他们快马加鞭来淮州,都花了数日的时间,可见西州与淮州距离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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