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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审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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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京城万籁俱寂,一切仿佛如往昔一样平静,红墙黑瓦的宫殿,被处处可见的白幡挽联点缀得怪异而阴森。

乾清宫内。

贺蓉逝世之后,李玄的身体也随之倒下了,以往他的身体虽谈不上康健,但也不至于如此潦倒。

他一出生便是病体,打小身体就羸弱,不过在太医多年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少说也恢复了七八分健康,但近日召太医入乾清宫的次数,比往年一整年都要多。

龙体一旦出了毛病,他就不由得疑这疑那,甚至把乾清宫内所有的宫人都换了一遍,只留自己心腹,谨防有人下毒。

但这些都于事无补,太医不止一次叹息:“陛下,恕臣直言,您这是心病。”

昨日李玄好不容易恢复些精神,召集群臣入鎏金殿觐见,下了朝之后竟然支撑不住口吐黑血,彻底病倒了。

今日又按照惯例,只召一些亲近的大臣入御书房。

自从他登基以来,从未起过立储的心思,原是防着贺家人对朝政把控太深,谁能想正巧贺蓉迟迟未有子嗣,后来在他的设计之下有了李修,可惜李修木讷蠢笨,丝毫不及他当年的风范,并且,过早地立储君,只会让他成为贺家的靶子,太过冒险。

如今隐患已除,贺蓉死了,连同她肚子里那个不被他期待甚至可以说是忌惮的孩子,也一同陪葬。

他还算疼爱的长公主因为母后的病逝伤心过度,终日待在长宁殿不出。

他知道李相宜心有所属,并且他不介意甚至乐于为了长公主而提拔一个年轻的刑部官员,从而制衡贺家。

待丧礼一过,他会安排李相宜大婚,也算是为这座病恹恹的皇宫冲冲喜。

是时候把立储君一事提上日程了。

李玄拖着病体处理完奏折,目光染了些许阴郁,嘶哑着声音:“苏怀景现在还是不能入宫?”

江康在一旁唯唯诺诺道:“苏侍郎昨日一下朝就告病家中,今日差人传信到宫中,说是高烧不止,恐传染给圣体,是以实在不宜现下入宫。”

李玄轻咳一声,声音更加阴沉:“宣太医去府上看过没有?”

江康犹豫道:“这……尚未让太医问诊过。”

“你现下立刻让太医去苏府瞧瞧他,他是朝中重臣,若是高烧迟迟不好伤了身子可就是大事了,让太医医治完之后回乾清宫复命。”

“奴才遵旨。”

毕竟是在皇帝身边呆着这么多年,三言两语江康就听出了皇帝话中的玄机,不仅丝毫没有关心苏侍郎的意思,还听出了隐约的问责。

莫非苏怀景告病触及了皇帝的逆鳞?

他不敢擅自揣度,立刻出乾清宫差人去传太医。

李玄看着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就如同胸口堆积汹涌的郁结,前些日子被苏怀景压下的关于贺绍疑似兵变的奏折,纷纷都传到了他的面前。

昨日有人壮着胆子说威义侯企图谋反一事惹得他不满,这无疑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当即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吓得其他大臣噤若寒蝉。

今日他虽然身子不爽,但脑子倒是清醒了很多。

这些日子,是苏怀景亲自为他打理奏折事宜,如此紧急重要之事为何他这两日才知晓?

起了疑心之后,苏怀景突然告病一事就显得尤为怪异,他倒要看看,究竟是真病了,还是故意躲着不敢见他。

此时,外头隐约传来江康惊慌的声音:“祝将军?您怎么……皇上现下身体抱恙,未经传召不得入乾清宫,祝将军还是……”

李玄在里头听不清楚,恍惚中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江康正要拦下来人,不料祝无恙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推开乾清宫的大门就走了进去。

事已至此,江康只能为难道:“陛下,是祝将军不顾阻拦执意要进来的,奴才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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