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2 / 2)
但心中烦乱,无心安慰,匆匆道了句:“我去问问爹。”
仍穿着在贡院里换的一套衣衫,袖口上面还沾着墨汁。
门口守着的小厮见他问好:“二爷。”
苏崇函跨步进到房内。
苏敬宪坐在书桌前一溜的椅子中的一张,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苏崇函绕到他面前:“长公主为何自请守陵?”
苏敬宪睁眼看他头上几根竖起来的头毛如杂草般落魄:“怎么这就来了?”
苏崇函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还有陛下为何罔顾祖宗礼制,请你去做户部侍郎。”
苏敬宪扭头冷冷看着他,苏崇函将一切矛头都对准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一切都是他暗中计算。
“崇函,你虽是我从宗亲过继来的孩子,家里却一直将你当作亲生的来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苏敬宪淡声说。
苏崇函一怔,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立场,变得与方才那个看门小厮一模一样。
是个外人。
他无法开口出声。
苏敬宪将他的无措尽收眼底:“你能分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要考个功名好光耀门楣,今儿反倒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苏敬宪还要再说,苏崇函猛地站起来,低着头沉默良久,低声说:“我去梳洗。”
钟易川从巷子里的高墙翻进来,落到苏蓉的院子里,有翻到二楼阁楼,却见里面有五六个人。
床前坐着的妇人正好挡住的苏蓉的脸。
他蹲守在窗外的房梁上,等了好一会儿,从这个角度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面孔。
苏蓉憔悴如纸人,看清的一瞬,钟易川只觉心里被一根钢针狠狠扎下,紧缩着疼。
在贡院门口听得公主府的小厮来报时,就猜她此时不好,却没料短短几日重病成如此。
心神恍惚,脚下发出一声稀碎的响动。
邹映莲听得声音,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窗外的横梁上什么也没有。
“方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没有啊,夫人听错了吧。”
又是一个婆子,压低声音说:“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还盯着房梁出神的邹映莲一下子站起来,由丫鬟扶着往外间走,苏卿已越过?间的屏风进来。
“我从贡院那儿顺路来悄悄来看一眼,叫她们别大惊小怪,别传了出去。”
这些日子皇后亲自监管科考的消息已传遍了京都,邹映莲陪笑着往旁让了位置。
又指着众人说:“叫她们都出去,不准乱说。”
命令一下,除了搀扶这邹映莲的那个,全退到了院子外头去。
苏卿踱步到苏蓉床前,见她这般,也蹙起眉毛。
问邹映莲:“嫂嫂方才说外面有声音。”
邹映莲被她一声嫂嫂吓软膝盖:“不敢不敢。”弯了膝盖才想起方才没行礼,又慌忙见礼。
看她这样方寸大乱,苏卿也算是知道这个媳妇为何被沈月兰压的死死的。
“你方才听见哪里有声音?”苏卿又问一句。
邹映莲指着窗外的一根横梁说:“好像是哪里,也许是臣妇听错了。”
苏卿看那位置,再看苏蓉的床铺,就知是刚从贡院里出来的钟易川。
“兴许是的。”苏卿随口应,也问起苏蓉的近况,邹映莲将方才与苏崇函说过的话,更详尽的与苏卿交代了。
得知宫里的老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心下稍松,端出上辈子的鸡汤安慰邹映莲,她很是局促,苏卿正要告辞离开,却见床上的苏蓉缓缓睁开眼睛。
邹映莲大喜过望,趴在床前:“蓉儿!”
苏蓉从床上坐起来,邹映莲忙不迭过来扶她,她已经坐正了。
苏蓉看见苏卿就问:“我娘呢?”
公主府众人只知沈月兰守陵,尚且不知她身亡的消息。
苏卿侧首对邹映莲说:“我想与苏蓉说几句话,劳烦嫂子去花厅稍坐片刻。”
邹映莲刚挨上凳子,弹簧似的跳起来:“你们聊你们聊。”
带着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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