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四七回下少年意气离京接班(2 / 2)
他何曾又如这些时日一般,受一个断了根的太监的气,被他呼来喝去、并受了这许多白眼。
贾琏心里仍旧不自在,闷闷地道:“那也不能拿那‘云南金瓜’给他喝去啊。咱们家里统共得了那么几撮,装在那汝窑小罐子里,整日用鹅黄缎子托着供在老国公灵前。那样金贵的东西,你偏就拿那个来,回来若是教老太太知道了,还不揭了你我的皮呢。”
贾珍好整以暇地理着颌下的须子,笑道:“我说他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那哪里又是‘金瓜’了,就是普普通通一碗‘普洱’,还是我早上叫他们收拾茶饼时扫下来的些碎茶??他今儿要是不来啊,我早让人拿出去埋在花树下当肥料了,啧,倒是便宜了他。”
贾琏听说,顿时从头到脚都舒坦起来,不由得大笑起来,连连称妙。
贾珍笑道:“琏二爷,这回咱们能接着办正事了么?”
贾琏忙从靴筒里取了单子出来,找到刚才对到的所在,笑道:“总是哥哥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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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精致的府宅内,一个身姿如竹的少年正在廊子下头负手立着,望着中庭青翠欲滴的芭蕉默默出神。
他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工夫,身后水阁的房门终于开了,一个少年端容走出来。
一瞧见外面候着的人,少年脸上的正经顿时松懈下来,又变成了寻常那个惫懒的样子,一拍好友的肩膀,笑道:“走罢。”
这两人正是孟闻渊与越潜。
两人一齐向外走去。
一个穿着月白袍子,一个穿着靛青袍子,一深一浅,又都是极沉静的颜色,衬在一起极是养眼。
孟闻渊问道:“主君允了?”
越潜笑道:“自然。反正他惦记的事这两年里也没个线索,更不急在这一时了。况且我这遭儿回去又不是寻常探亲,那个变……咳咳……那个老头子来信让我回去,说要传我衣钵,让我家里那些人都听我的号令。等我收服了他们,到时再回来为主君效力,岂不是比现在只有我一个光杆好用多了。”
孟闻渊正色道:“主君并非只知利益权衡之人……”
越潜将手搭在他肩头,将他的话头截断。
这动作太过市井,孟闻渊不肯与他勾肩搭背,将肩头甩了一下,却没有甩脱。
他从余光里瞥见远远的有几个丫鬟正走过来,便不再动作。
白日里他是文官家里不懂武功、专心学业的小公子,若是不慎被人瞧见显露了武艺,倒是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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