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雪灵芝(1 / 2)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王将匪在睡梦中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之声。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细细一听,确实是前面药堂传来的动静。
睡眼惺忪中,王将匪突然想到昨天郑稻说的话,登时清醒过来:难道外面的动静,和昨日之事有关?
想到这,王将匪困意全无,她穿好衣服,快步出了屋子。
隔壁房间依旧是静悄悄的,王将匪来到药堂,就见里面灯火通明,教头们都在院子里,马途坐在坐在门沿上,他低着头,脸上满是自责。一旁的于建、曹武等人身上也挂了彩。
王将匪瞧见他们狼狈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她正要进去,突然被人拉住,王将匪回头一看,是王将石。
“阿弟?”王将匪刚要开口询问,却看见王将石头上裹着纱布,她一惊,忙问道:“你受伤了?”
王将石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瞧见王将匪担忧的神情,赶忙解释道:“我这是小伤,刚才混乱时不小心刮了一下,没有大碍,你别担心。”
王将匪见状,这才稍安。
她听见院子里乱哄哄的声音,问王将石:“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将石四下瞧瞧,将王将匪拉到一边的墙根下,低声道:“昨日我们战锋营和甲字营同陆将军出去,路上听说,原是有一伙儿北乌人袭击了历州城百里外的一处村庄,我们赶到时,为时已晚,全村被屠,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王将匪回想到昨日看见的惨状,长叹一声:“我们见到村里是那样的情况,以为北乌人已经走了,都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北乌人竟在村里设了埋伏,我们一时不察,慌乱之中,陆将军为了保护马教头,受了伤。”
“陆将军受伤了?”王将匪惊讶,关切问道:“严重吗?”
王将石神情沮丧得点点头:“被箭射穿了右肩,血流如注,看着是挺严重的,现在正医治呢。”
王将匪闻言,心中好奇更甚,正欲追问,王将石叹了声气,又道:“我还听说,有几个甲字营的兄弟牺牲了。”
王将匪一听,明白过来这事比她想象的严重,她和阿弟虽然不是甲字营的,但都是同军兄弟,大家都知道从军会有牺牲,只是当血淋淋的现实出现在面前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沉重。
王将匪得知陆泽屿在药堂,便让王将石先回去,随后悄悄绕到药堂后面,将窗户支起一条小缝,眯着眼睛看向房中。
药堂里,孙大夫正给陆泽屿包扎伤口,陆清安在一旁打下手。陆泽屿脸色苍白,肩上有个铜钱大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孙大夫神色凝重,似是有话要说,陆泽屿看出孙大夫的欲言又止,问道:“孙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孙大夫摇头叹息,目光满是惋惜之色:“将军箭伤太深,又在风雪中着了寒,军中药材有限,即便是日后伤口愈合,怕是也会留下病根,将军的右臂,恐怕……”
孙大夫没将话说完,陆泽屿听出他后面的意思,他这右臂,算是废了。
陆泽屿身子一僵,攥紧左手,指节泛白,嘎吱作响。
他强挤出一抹笑容,乐观道:“我征战沙场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不能习武了么,没事,我还可以用头脑指挥,就算不用右手,我能干的事也多着呢!”
窗外的王将匪听到孙大夫的话,也是分外吃惊:陆将军竟伤得这么重!
如果陆泽屿不能再习武,那他还能留在历州军吗?如果他被皇帝召回,那历州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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