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我的好妹妹(1 / 2)
摔杯为号,决斗场座席突地闪现出一群神秘人士。个个头顶斗笠,身披蓑衣,不管三七二十一,见着人就杀。
区分敌我的差距,是按各自的着装。
决斗场是内外上下,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染红了上古遗留的圣地。
硝烟四起,人潮退散。刀剑劈砍,斩碎骨头声。纤细的长针刺破人眼球求生。本来好整以暇地观赏惨剧的观众们,成了表演的一环,忙不迭地奔跑、推搡。
不是喜欢观看你死我活的表演吗?
叫骂着被砍死的蛊人,辱骂饥肠辘辘,以人肉为食,才能填充饱腹的蛊人们,不成大器,群情激愤到恨不得换自己上。
押在赌桌上的赌注,堆积如山。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面无人色了?
突然觉悟了自己原是立着两腿,披着的皮囊是人皮?
被暴雨扎了个透心凉的鹤知章,用银针封住全身穴位,才勉强止住那浑身经络钻心的疼。
“就你那拿不出手的医术,学成你这样,我都羞于见人了。撒把米,在地上喂鸡,它都比你能开台问诊。”易陵君逆着奔跑的人流,飞身跃进决斗场。
前辈说话太伤人了吧。鹤知章在心里开骂。老不死的臭石头。
易陵君回了下头。
鹤知章连忙捂住嘴。
她可什么都没有说哦。
从天而降的细雨,封住现场大多数人的行动。人群哀嚎着倒下,又被后来者踩踏。血肉模糊,尸体横陈。
是了,医修怎么不会杀人呢?
对人体结构烂熟于心的她们,药理医术倒背如流。
拯救和杀戮,本就是铜钱的一体两面。
普济众生的医者一旦放下医卷,运用自己的学识大开杀戒,还有谁能比她们更明晰要从哪个角度看起,才能更方便杀生害命。
易陵君穿过场地上的断肢残骸,扶起场内最后的得胜者??一个眼冒绿光,面黄肌瘦的小孩。
那孩子将她视作敌人,上来踹了一个窝心脚,动嘴就咬。利用浑身能使用的全部武器,要活生生从陌生的医者手背上,撕下一块肉去。
早有防备的易陵君,一针扎在她的后脖颈上,刺得她动弹不得。
“战斗结束了,你已经赢了。”
道场上第三万零八百四十届赛事的条幅被揭下,换上隶属于九重霄的旗帜飞扬。
九重霄,意为寰宇至高之处。力压绛阙、羡瑶台、丹霞峡,光从名字上就是一种无言的僭越。
若在积蓄力量阶段,现身于台前。引人侧目不说,会徒增无尽的风险。易陵君却没有低调的打算。
能见到这几个大字的,要么会被收编为自己人,要么是就此沉默不言的死人。
她偏头看向万般嫌弃,脑袋一点都不灵光的鹤知章,由衷叹了口气。
是她上辈子欠姐姐的。今时今日倒要她来还债。
决斗场的蛊人无父无母,被抹去了原有的姓名,只取了一串串冷冰冰的排列编号。
等到他们杀绝同期的兄弟姐妹,抛却最后一点仅存的人性,作为一只争斗的傀儡,在杀戮中浴血重生。就会被牵去当拍卖行,当重金购买他们的雇主鹰犬,从而获得新身份、新名字。
易陵君给那孩子取了个名字,申屠端鸿。告知她的出生来历,与她沦落至此的缘由。
她给了申屠端鸿两个选择。
一、今日在这与一众看客长眠于此。
二、从今往后,为复仇而活。
看似宽宥地给予了选择,其实提供通行的路径,有且仅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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