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想演(2 / 2)
任梨梦忍不住问自己,除去第一反应的拒绝,任梨梦不能否认自己此刻心底的隐隐躁动。
这里是梅市梅县,古城东西南北都有她熟悉的朋友和老师,还有......她的母亲,站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点,当主角演一出黄梅戏,任梨梦想都不敢想,太刺激了!
可也太有诱惑力了!
除去可以想象的节目效果,对于自己吸粉的巨大好处,任梨梦必须承认,刘团长略带草率的建议就像神秘而诱人的翡翠原石,时刻敲击着她以为早已抛之脑后的记忆深处,一股渴望的冲动在反复涌动。
她是想演的。
任梨梦双手不自觉攥紧,看向不远处斑驳锈蚀的红缨枪,缨穗残破,杆身磨损,拿在手上粗糙滞涩,可它还能上舞台,还能成为演员不可或缺的重要道具。
她为什么不行?
就算她已经三十二了,她在直播镜头表演没有万千把握,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演出年少的精彩,但她想试一试!
她还没七老八十,为什么已经这般瞻前顾后?
那么多事情都殚精竭虑,这一件,任梨梦想在乎自己,只管当下的所有感受,只对得起这么多年明明知道没用,但仍然坚持下来的基本功。
她那48小时不到速成的初舞台背后是这十几年没有放弃的暗自练习,她割舍不下的来时路。
任梨梦早就清楚,她现在只想成为优秀主持人,她和母亲无数次为了她放弃黄梅戏而争吵,她从未辩解半句。
但只有任梨梦自己知道,她没放下过黄梅戏。
她是选择了转行,现在也做着自己的内心所向,但她的热爱和坚持从不止一项。
这些年除了主持之外,她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给了练戏,她已经很多年没演过舞台戏,但这么多年,她从未降低自己练习的标准。
她总是安慰自己,做主持人的,还有唱戏这门特长一定能给观众更多惊喜,但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能默默承认,她就是割舍不下黄梅戏。
特别是长大后,和沈行之离婚后,莫名其妙,她常常失眠时靠着听曲居然能安稳入睡,就像回到了一切的最开始。
正如此刻,明明她有很多方法可以理直气壮拒绝刘团长,比如前半场直播要拍摄训练室公演练习,她来不及化妆,可任梨梦最终问出口的只有轻飘飘的场面话。
与其说她在真诚拒绝,倒不如说她下意识只是想在镜头前做好铺垫,快速叩问自己后,任梨梦眼神终于变得坚定,她望着道具箱里的缨色黯淡的红缨枪,眼底忽然暗暗流露出些明媚的笑意。
这个舞台,她也许不知不觉等了太久。
任梨梦不想向自己父母或者昔日旧友自己没有“伤仲永”,或者其他任何事情,她只是单纯想演一场,在熟悉的地域唱出阔别已久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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